倪坤作恍然狀:“噢,原來都怪我太猛,害你沒了表現的機會。”
老喬讚同點頭:“沒有錯,這委實不能怨我,都怪你自己實在是太猛了。戰‘血神教聖子’那次也是。那我是極有原則的人,總不能在你形勢大優時,跳出來搶你功勞吧?”
倪坤兩眼一翻:“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老喬毫不尷尬地搖頭一笑,正色道: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我每出手一次,都可能召來天劫。尤其這萬妖窟,天地被魔氣侵蝕,已變成妖魔淵的領地,對我們敵意更重,稍有不慎,便有天劫降臨。景沅也與我一樣。所以我們不到萬不得已時,實在不能輕易出手。”
倪坤沉吟一陣,緩緩道:“所以,我師父遇難那天,你們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不能出手?”
“……”
喬孟炎沉默一陣,悵然一歎:
“沒錯。我們必須把為數不多的出手機會,留在突圍回城的途中,以對付途中埋伏的妖魔,並防備幕後黑手——也就是被你乾掉的這頭多目魔。”
還有更多的細節,他並沒有說出來。
比如,他與秋景沅,都在截殺埋伏的妖魔時,差點引動了雷劫。
甚至雷劫的前奏都已開始,劫雲已漸漸形成,劫雷已開始醞釀。
若非兩人天生體質特異,修煉的功法也有特殊之處,及時隔絕了氣息,躲開了天劫鎖定,他倆早就死在天劫之下了。
“看來回城路上,並未遭遇多少妖魔,確是你與秋姑娘的功勞。”
倪坤心中本有些芥蒂,但喬孟炎的坦誠,令他心中塊壘消去不少。
又吃了一大口真魔筋,他問:“你與秋姑娘出手會引來天劫,這麼說,你們是元嬰老怪了?”
“元嬰的尊稱是‘真人’來著……不過元嬰老怪……”
喬孟炎摸著下巴,品味一陣這個說法,腰杆一挺,背負雙手,仰望天穹,淡淡道:
“沒有錯,事到如今,我也不裝了。我與景沅,的確是元嬰老怪!且還是元嬰境第三階,‘分神期’的巔峰,接近渡劫期的大老怪!”
“……”倪坤眼角微微抽搐一下:“不是說中土五百年前,就已經元嬰絕跡了嗎?你與秋姑娘,難道是從五百年前苟到現在的老怪物?”
“那倒不是。”喬孟炎道:“我們才四百多歲,還沒有那麼老。隻是我與景沅天生體質特異,方能在這時代修成元嬰。”
“四百多歲就有了元嬰境第三階的修為?”倪坤語氣有些詫異:“你跟秋姑娘,居然這麼天才?”
喬孟炎淡然一笑,一副寂寞高手的模樣:“一般一般,還是比不上玄天仙體。”
“所以你們潛入玄陽宗,就是為了保護楚司南?”
“自是為了保護她。”
“她真的就那麼重要?”倪坤有些不可思議:“就算她能像你們一樣,在這元嬰絕跡的時代修至元嬰,可難道她還能渡過天劫不成?”
喬孟炎微一搖頭:“她不一樣的。”
“不一樣?玄天仙體,就真的這麼玄?”
喬孟炎笑而不語,眼神略顯奇異。
“不說算了。”倪坤又問:“那你們究竟是哪個門派的?不是說道基之後,便不容反悔,不能再修煉彆派功法了嗎?你們為何能有玄陽宗煉氣境功法的氣息、靈力?”
喬孟炎道:“對於我與景沅這樣的元嬰老怪來說,模擬一下玄陽宗煉氣境的功法、靈力,並不是什麼難事。
“再說,如今的中土仙道,各宗各派,可以說都是源出太虛宮。我與景沅出身的門派,亦與玄陽宗同根同源,模擬起來自然更加方便。”
倪坤更好奇了:“所以你們究竟是什麼門派?”
喬孟炎乾咳兩聲:“那個,我們的門派,在仙道之中,被稱為‘魔門’——但我必須強調,中土沒有魔門!
“我們與三宗四派係出一源,都是太虛遺脈,僅僅因為彼此理念不同,就稱我們為魔門,說我們是魔頭、魔女,這完全就是汙人清白!他們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說這話時,他還用右手手背,用力拍了拍左手手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倪坤滿臉古怪,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過了半晌,他才幽幽道:“那你們這個門派,有沒有聖子、聖女?”
“咳,我說過,中土仙道,無論哪個門派,都沒有聖子、聖女這樣的職務。”
喬孟炎先義正辭嚴地辟了句謠,然後又略有些尷尬地說道:“但按照中土仙道對我們的汙蔑,以及一些約定俗成的說法,我的職位大概就對應魔門聖子,景沅就對應魔門聖女。”
“……”倪坤徹底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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