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頭領驚呼一聲,齊齊後退。
那黑臉中年則是一掌推出,一股柔勁將砸向他和少年的瓦礫統統推至一旁。
同時一手拉住少年椅背,輕輕一送,便將少年連人帶椅,穩穩地送出數丈開外。
做完這些,他才站起身來,皺著眉頭,仰首看向屋梁。
眾黑虎寨頭領也紛紛抬頭看去,就見屋頂破洞下方,聚義堂大梁上,正站著一個渾身包裹在血色披風中,隻露出脖頸臉龐的青年,正自居高臨下俯瞰著他們。
那青年身側,還站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緊緊拽著披風一角,又是好奇、又有些怕怕地往下探頭探腦。
“什麼人?”王黑虎眼角跳了兩下,厲喝道:“居然敢到我黑虎寨撒野,拆我聚義堂,活得不耐煩了嗎?”
黑臉中年則是沉聲道:“閣下何方高人?為何擅闖此地?”
那瘦削陰鷙的少年則是很不爽地冷哼一聲,以一種刻意裝出來的,慢條斯理的語氣說道:“我最討厭仰著脖子看人了。這個人站得太高,少爺我很不高興。老九你給我殺了他,我要把他腦袋踩在腳底下”
“何需九爺動手?小的幫七少摘下此子首級!”一個黑虎寨頭領大笑一聲,衝天而起。
剛縱至半途,便聽一聲冷哼響起。冷哼聲中,那黑虎寨頭領秤砣似地直墜下來,噗嗵一聲癱倒在地,轉眼沒了氣息。
“”
滿堂皆靜。
在場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來,那頭領是怎麼死的!
那黑臉中年瞳孔驟然一縮,眼中閃過一抹驚愕,旋即強自鎮定地朝上一拱手:“閣下是修仙者?”
“什麼?”黑虎寨眾人一驚,個個噤若寒蟬。那王黑虎更是臉色一白,眼中滿是驚懼。
隻有那少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修仙者又怎麼了?我原家難道就沒有修仙者嗎?我大哥還是赤煉門弟子呢,老九你何必這麼低聲下氣!”
黑臉中年眼角微微一跳,趕在少年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對著倪坤拱手一揖:
“在下陳九,乃永安府原氏執事。我原氏亦是修仙家族,家主、二老爺皆是修仙者。大少爺亦在雲州赤煉門修行”
倪坤終於開口,冷聲道:“所以?”
陳九不卑不亢說道:“我家七少爺年少無知,若有言語衝撞之處,還望閣下大人大量,看在都是修仙一脈,莫與我家七少爺計較。”
雖說原家勢力不小,背景也過硬,但陳九可不是紈絝少爺,知道“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年少無知?可他看起來,也沒比我小幾歲嘛!”倪坤嘴角翹起,瞥了那陰鷙少年一眼:“我剛才似乎還聽他說,要把我的腦袋踩在他的腳底下?”
陳九連忙道:“那都是戲言!”
“戲言?”倪坤冷笑:“倘若我不是修仙者,倘若我打不過你,戲言,就成真了!所以,他還是死吧。”
“你!”陳九瞳孔一縮,剛要出言恫嚇,就見倪坤張嘴一吹,風聲呼嘯間,似有無形利刃自自家七少爺頸上一掠而過。
七少爺還待大放厥詞,忽地兩眼一突,身子坐在椅上一動不動,腦袋卻噗嗵一聲,滾下地來。
陳九目眥欲裂,嘶聲怒吼:“你居然敢殺我原家七少爺!你這是在找死你知道嗎?我原家絕不會放過你!”
“敢威脅我?”倪坤嗬地一笑:“不如你也去死?”
話音一落,陳九便一口血噴出丈許之遠,暴突著眼珠,直挺挺撲倒在地。
一口氣“吹掉”原家七少腦袋,又一句話“說死”武功強橫的陳九,完全無視原家威脅,這等狠辣又詭異的手段,直嚇得黑虎寨眾頭領瑟瑟發抖,一個個麵無人色地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大叫饒命。
倪坤居高臨下,掃視全場,一眼就看出場中諸人,誰的武功、地位最高,當即衝那人問道:“說說吧,原家是怎麼回事?”
被他詢問的,正是大頭領王黑虎。
他正和小弟們一樣磕頭如搗蒜,為示誠意,還沒敢用內力護體,把額頭磕得血淋淋的,陡聽得倪坤聲音在耳邊響起,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忙不迭說道:“我們都是被逼的!是原家逼我們在此落草立寨”
“少說廢話。”倪坤不耐道:“告訴我,那永安府原家是怎麼回事?你們和原家又是什麼關係?”
王黑虎再不敢廢話,竹筒倒豆子般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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