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倪坤手爪若抓碎薄紙一般,穿透那金色光盾,跟著又勢如破竹,將那鑽石般的六邊形小盾擊破,再毫不停留地扣住了方雪梅脖頸。
就在他五指合攏,扣住方雪梅脖頸,並以暗勁封印她經脈穴竅的那一刹。
那赤紅飛梭,亦擊中了他額心,發出鐺地一聲脆響。
倪坤額心皮開肉綻,淌下一滴泛著赤金光輝的鮮血。
但飛梭止步於他額骨之前,再是如何瘋狂旋轉鑽動,都無法將他那晶瑩如玉、金光灼灼的額骨鑽破分毫!隻徒勞地飛濺起一蓬蓬耀眼的火星!
“嗬嗬,這梭子漂亮啊。”
倪坤抬起左手,一把抓住飛梭。
那飛梭還待旋轉掙紮,可倪坤掌心雷音一震,飛梭便瞬間安靜下來,被倪坤扣住脖頸的方雪梅,亦悶哼一聲,口鼻之中淌下血來。
倪坤以掌中雷霆,瞬間震散了飛梭之中,方雪梅的神念烙印,將這件法寶,變成了無主之物。
隨後他右手抓著方雪梅脖頸,右腳踏上矮幾,將個頭與他一般高的方雪梅,高高舉起,令她雙腳懸空,看著她血紅的雙眼,微笑道:“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方雪梅還沒開口,便聽噗嗵一聲,賀行空渾身顫抖著跪倒在地,對倪坤叩頭如搗蒜:
“前輩!不關我的事啊前輩!小的也是受方長老脅迫,不得不配合她行事啊!我,我妹妹是赤煉門金丹長老魏無忌的寵妾,小的本是魏長老的人,與方長老並無關係啊!”
倪坤搖搖頭:“嘖,你這人真讓我膩歪。本來剛見麵時,你給我的印象還算不錯,儀表堂堂說話又好聽,雖然初一見麵,我就發現你對我有很強的惡意,但至少表麵功夫做得好啊!
“之後你陰謀得逞,將我捆住時,那得意洋洋、意氣風發的模樣,也頗有幾分梟雄風範。可瞧瞧你現在,丟人成什麼樣子?還是死了算了。”
說完,不給賀行空說話求饒的機會,張嘴一吐,一道閃電形狀的“驚雷劍氣”,一下就把賀行空首級斬下。
賀行空腦袋骨碌碌滾落在地,兩眼之中,滿是絕望悔恨與怨毒之意。也不知他怨的是倪坤,還是方雪梅。
乾掉了賀行空,倪坤抬頭,看著被他鎖喉舉起,已然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的方雪梅,正色道:
“方長老,我必須告訴你,你的一雙兒女,既不可愛,也不善良。你可能被他們在你麵前,天真乖巧的模樣蒙蔽了,並不知道他們的本性。
“你可知,你那兒子,居然對一個當年還不到七歲的凡人女孩痛下殺手,還連下兩次殺手。而你女兒,居然認為,那小女孩能死在你兒子手上,是她的福氣……
“如此喪儘天良,毫無人性,哪有半點你所謂天真善良的樣子?”
方雪梅呸地一聲,沙啞著嗓子,凶狠又不屑地說道:“凡人也算人?”
“……”
倪坤眼角微微一跳,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並不是被他們蒙蔽。他們本來就是被你這麼教出來的。所以嚴格說來,你的兒女,是被你害死的。算了,這個問題,我也不與你探討了。我且問你……”
“你什麼都不需要問,因為我一個問題都不會回答。”
方雪梅咯咯怪笑著,眼中閃爍著暗紅如火的瘋狂光芒:“你以為封住了我的經脈穴竅,就能令我無從反抗,掌控我的生死?太天真了!你去死吧!”
話音一落,方雪梅七竅之中,突然同時綻出灼熱紅光,其皮膚亦寸寸龜裂,每一條裂痕,都爆發出足以瞬間將鋼鐵汽化的高溫!
“二話不說就在這種地方自爆金丹?”倪坤臉色微變:“真是個瘋子!”
以方雪梅金丹中期的修為,若在此地自爆金丹,不僅足以將小小的碧螺島夷為平地,還會將棲霞湖水大量汽化,形成恐怖的高溫蒸汽衝擊波,四麵八方轟擊開去,足以一舉將棲霞湖四麵,所有沿岸居住的漁民、船家殺傷殆儘!
以倪坤來時所見,即使不計賀家莊園內的仆從婢女,至少也會造成數千無辜之人的傷亡。且賀家莊園內,那些沒有劣跡,平時說不定還要受管事欺壓、主家虐打的下等仆從婢女,同樣也不該死。
當初倪坤在長樂縣,縱有“滅門倪坤”的稱號,也從不會對素無劣跡,又無拳無勇的普通仆從、婢女下手。
然而金丹無形無質,外人根本找不到修士的金丹在哪。
所以一旦金丹修士發動了金丹自爆,那麼除非是修為高出一兩個大境界,否則根本無法將之逆轉消除,最多隻能設法削弱爆炸威力,或者采取措施防禦自保。
倪坤自然也無力阻止方雪梅自爆金丹。
情況緊急,他無暇細想,隻能當機立斷,身上爆出黑色旋風,掐著方雪梅衝霄而起。同時那黑色旋風從方雪梅腳部開始,向她身上飛快蔓延,轉眼之間,就將她全身包裹在黑風之內。
黑風之中,隱隱浮出黑虎之形,繞著方雪梅瘋狂遊走,同時虎爪連揮,一瞬間不知抓出了多少爪。
當黑風包裹著倪坤、方雪梅衝至萬丈高空時,方雪梅身體已經被徹底撕成了碎片,但這並沒能阻止金丹爆發。
轟隆!
一聲巨響,萬丈高空之中,爆出一團巨大的焰球。
這一天,整個永安府的人,都聽到了那聲巨響,看到了那一輪在爆發之際,光芒幾能閃瞎人眼,將太陽光輝都徹底掩蓋的赤紅焰球。
甚至遠在數百裡之外,都有不少人在巧合之下,看到了那顆閃爍了一兩個刹那的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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