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口唾沫,顫聲說道“十,十丈劍氣……修仙者!”
凡俗武林,就算是大宗師級的高手,最多也隻能打出三丈遠的無形勁氣。
而這黑衣人隨手一劍,就可刺出一道肉眼可見、凝煉如匹練的青色劍氣,遠及十丈,碎石成粉……這根本就不是凡俗武功,隻能是修士手段!
饒是有倪坤這位“絕世魔頭”撐腰,楚司南也嚇得夠嗆。
在她看來,就算倪坤在武林之中凶名卓著,也不可能是一位修士的對手。
“竟是一位修士!”喬孟炎、秋景沅見狀,也齊作駭然變色狀。
唯有倪坤還算淡定,心中暗自評估“那道劍氣飛出十丈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劍氣爆裂,碎石為粉,看著可怕,其實是因為這姓馬的控製力不足,隻能將劍氣發出十丈,一到距離極限,劍氣就會不受控製自動爆開……”
他的慧眼神目,固然不足以窺出已經激發的法術破綻,但多少能看出一點端倪。
在他觀察之下,感覺這黑衣人的修為,當是強過當初仙人頂上那位白麵青年,但也並沒有強出太多。
“所以,此人恐怕也隻是個入門級的菜鳥修士。”
倪坤暗自評估一陣,嘴上則淡淡說道“馬兄好手段。不過馬兄既然已經踏上了修行之道,為何還要搶奪我們的玄陽升仙令?就算馬兄想拜入玄陽宗,一麵玄陽升仙令也就夠了,為何要搶奪我們所有人的令牌?”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黑衣人用貓戲老鼠一般的眼神看著倪坤等人“好了,廢話到此為止,都把玄陽升仙令交出來吧。誰交得最痛快,我就讓誰死得最痛快……”
“怎麼辦啊倪坤,我才十八歲,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楚司南淚汪汪地看著倪坤。
“我才十六歲,你敢跟我比年輕?”倪坤沒好氣地瞪了楚司南一眼,又看向喬孟炎、秋景沅“喬兄,秋姑娘,你們怎麼說?”
雖這一路上,他以慧眼神目觀察過這兩位,除了看出他們身負頗為不凡的武功外,並未有彆的發現。可他內心深處,總覺這兩人不像他們表麵這般簡單,便想趁這機會看這二人會不會挺身而出,展現非凡手段。
然而……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喬孟炎背負雙手,眼神憂鬱,歎道“隻能自斷心脈,求一個痛快了。可惜,我喬孟炎年僅十八,居然就這麼死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壓根兒沒有信心與修士一戰,與其不敵受辱,乃至飽受折磨,倒不如自我了斷,死個痛快。
秋景沅亦眼神悲涼、聲線哀婉地說道“武功不敵神通,以我武功,在這凡俗之間,無論麵對誰,都有信心放手一搏。可是修士當麵……”
她搖了搖頭“恰如喬兄所言,自斷心脈方是最好的選擇。我秋景沅可以死,但絕不受辱!”
“誒你們怎麼這麼沒有鬥誌啊?”楚司南急道“多少拚一拚啊,我們還有大倪坤呐!”
話沒說完,喬孟炎就臉色一白,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晃兩下,頹然倒地。
秋景沅也兩眼一翻,一聲不吭,七竅流血,癱倒在地。
“死,死啦?”楚司南大愕“這麼乾脆就自殺啦?”
倪坤以慧眼神目觀之,發現二人居然是真的氣絕身亡!
“什麼情況?”
倪坤莫明其妙“難道是我想多了?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妥,真的隻是兩個武者?可是……就算隻是武者,就算打不過修士,多少也該拚一拚吧?
“就為了不受辱,不被折磨,就這麼乾脆自儘?這就是寧死不受辱的武者氣節?可是,我都還沒有出手,你們要不要這麼著急,二話不說就自殺?多少也該稍微苟一陣子,觀望一下形勢吧?”
正懵逼時,楚司南用手一拽倪坤,傳音入密“倪坤,我們是不是……該跪啦?”
嗯,楚司南熱愛生命,求生欲超強,絕不願就此死去,便想故伎重施,喊一聲“英雄饒命”……
倪坤臉色複雜地看著喬孟炎、秋景沅的屍身“沒想到喬兄、秋姑娘秉性竟是如此剛烈,行事也是如此迫不及待……雖然我們相識不久,但既然有一段同行之誼……”
他抬首望向那黑衣人,道“那便用你的首級,來祭奠喬兄、秋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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