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告,跟我無關,我要把畫拿走!”孫蓮心冷眉冷臉地說著,就要去拿畫走人。
“彆動!這是我的畫。”劉金鼎上去跟孫蓮心搶畫,兩個人爭奪起來。
一個不讓一個,撕巴著,火藥味十足。
“彆搶壞了,這是藝術品,不要褻瀆了藝術。”劉一郎怕把自己辛辛苦苦畫出來的畫搞壞了,趕緊出麵製止,奉勸劉金鼎說,“你一個大男人,有些風度好嗎?跟女人搶東西,你不……害臊嗎?”
劉一郎明顯向著孫蓮心說話。
他拎得清,當然要向著孫蓮心。
孫蓮心是他是他追求的對象,是一束瀲灩春光。
劉金鼎隻是他的一個客戶。
他也看得明,孫蓮心是他得罪不起的女菩薩,彆說得罪了,還要燒香磕頭地敬著,供著。
“好男不和女鬥。”有些被激怒的劉金鼎,搶畫搶到一半,他突然撒手,不跟孫蓮心爭奪那幅畫了,出現了突發的狀況。
劉金鼎丟下那幅畫,滿臉痛苦,扭曲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威脅說“我有先天性心臟病,彆跟我搶……會出人命的……不是……”
“裝什麼裝?”孫蓮心不以為然地說,“你表演係畢業的啊。”
“我……要死了。”劉金鼎臉色蒼白,嘴唇抽搐著,突然倒地,急急巴巴地說,“救……心丸。”
救心丸?
孫蓮心沙雕了。
劉一郎也沙雕了。
劉金鼎嘴唇哆哆嗦嗦地抖動著,手還抖抖索索摸自己的口袋。
今天他沒有帶保鏢錢輝路,就寸勁兒地出事兒了。
要命。
劉金鼎摳摳索索,摸出一個速效救心丸的瓶子,但瓶子空空如也,他臉上頓時萬分絕望,“我……要死了,快快……救心丸……”
“打120,拉去醫院。”劉一郎一臉慌亂,急切地說。
“不去醫院,來不及了,救心丸……”劉金鼎看著那個空瓶子,絕望地說,“救心丸……吃完了,我命休矣。”
“我……不想死啊,救救我……”
“你……彆死在我的畫室啊。”劉一郎傻掉了,有些擔憂地說。
“送醫院怕是來不及了,但還是要打120,你打電話,我去買藥!”孫蓮心忽然想起什麼,急切地說,“畫室左邊就有藥店,我同學在那兒。”
孫蓮心說著,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外衝。
光速。
她想,萬一劉金鼎死了,跟我有關係,如果人家家屬一口咬定說,就是我氣死的,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怕是要打一場曠日持久的官司,精力都耗不起。
不足兩分鐘,急火攻心的孫蓮心,就衝到了那家百姓藥房的藥店。
她慌失地一進門,恰巧看見了自己一個高中女同學,趕緊抓住這根兒救命稻草,急吼吼地說“同學,快快啊!趕緊拿一瓶速效救心丸救人,我先救人,一會兒再來繳費。”
女同學一愣,認出了孫蓮心,沒有請示了店長,直接拿了速效救心丸,交給了孫蓮心說“我買單。”
孫蓮心沒有顧得上說聲謝謝,就拿著速效救心丸趕回來了,一進畫室的門就喊“水!”
“水來了。”劉一郎早就把水準備好了。
“快……”孫蓮心趕緊給有些發抖的劉金鼎喂進了速效救心丸。
速效救心丸,名不虛傳,服用不一會兒,病人慢慢好了,恢複了,跟正常人沒有區彆了。
孫蓮心一看劉金鼎好了,常常舒口氣,把那瓶速效救心丸裝進了劉金鼎的口袋裡,以備不時之需,然後走了,去藥店付款去了。
她的女同學已經把款替她付了,但孫蓮心還是硬把錢塞給了女同學,謝過之後,匆匆離開。
孫蓮心付款回來,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劉金鼎,他的臉色好像越來越好,有些紅潤了。
“畫怎麼辦?”劉一郎問孫蓮心和劉金鼎。
“我不要了。”劉金鼎苦著臉,搖頭說,“這畫掛在家裡,我鬨不好會犯病,我心裡對這幅畫有陰影了。”
“謝謝!”劉一郎獲得大赦一樣,激動地說,“我馬上給你把定金雙倍退還。”
孫蓮心長舒一口氣。
“這畫很沉。”劉一郎跟孫蓮心說,“剛才你們搶畫的時候,畫框拽鬆了,有些壞,我把畫重新裝裱一下,哪天給你送家裡去。”
“好吧,不謝!”孫蓮心很不高興地說完,轉身就走了。
走到門口,又折身而回,對發愣的劉金鼎說,“董事長先生,給您打的120就要來了,您看還需要120嗎?”
“不用了,我自己有路虎,把120幫我推掉吧。”劉金鼎說著,摸摸口袋裡的車鑰匙,坐在了畫室的沙發上。
他身上還有些乏力,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休息一會兒,等完全恢複了氣力以後,他才會開車走。
他珍惜生命,絕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任憑纖細窈窕,如水蜜桃一般豐腴誘人的孫蓮心,再在他眼前怎麼花枝亂顫,他已經心如止水,不起波瀾,不為所動了。
在生命和美色麵前,他取前者,抑製後者。
這讓人懷疑那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劉金鼎歇息養精蓄銳的時候,孫蓮心給120打完電話退了車,她也不敢走,怕劉金鼎萬一出事兒牽連到自己,她要等劉金鼎確定沒事兒,把他平安送走了,心無旁騖,沒有牽累的時候再走,那就踏踏實實了。
人就要活出安全感來,不會被菜。
在孫蓮心等待劉金鼎恢複體力的時候,她在舉棋不定地想,我要不要留著這副畫呢?
留著吧,萬一讓莫之歎那廝知道這裸畫是劉一郎畫的,在莫之歎眼裡,自己就變成了妖豔賤貨,肯定會對她大動肝火,會咆哮著跟她興師問罪,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不留下,毀掉吧,也可惜了一幅好端端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