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丘覺得美女沒有奚落自己的意思,還有事兒求助自己,真是春風要度玉門關了,趕緊收住欲走的腳步,抬眼看看亮麗光鮮的孫蓮心,態度和藹地問道“什麼事兒?”
他不知天高地厚,且猥瑣地瞎想,不會看上我,跟我約巫山雲雨吧。
一旦成事兒,我可以趁機跟她打秋風,借些銀子。
見阿丘收住腳步,孫蓮心淡然舒口氣,說道“小事兒?”
她故意說的輕描淡寫,怕阿丘覺得有壓力拒絕她。
一旦遭到拒絕的話,下麵要辦的事兒有可能泡湯。
“不對吧,如果是指甲蓋大的事兒,你就不會找我了。”彆看阿丘年齡不大,但他的確是一隻老狐狸,很精明,看出孫蓮心有什麼急事兒要求他,他想,我要拿捏她一下,或者趁機敲她一下竹杠也行,管她對今天的自己怎麼看,人窮誌短,馬瘦毛長,矜持的老鼠吃不上糧。
孫蓮心急著辦事兒,也不想繞圈子,直奔主題,直接談錢,用自己妖嬈美豔的下巴頦,指指在不遠處候機大廳裡的鹿含笑說“你想辦法把那個女人弄走,讓她離開半個小時的時間,我給你二百塊錢。”
她不想這樣做,但鹿含笑要壞她的好事兒,這是逼著老實人想歪招兒,辦損事兒。
她想,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她在傷害我,我這樣做合情合理,一點兒也不過分。
聽說有錢掙,阿丘滿臉諂笑著。
他愛錢,對愛錢一點兒也不掩飾,所以笑得還有些猥瑣,樂得像一顆興高采烈的老鼠屎。
“怎樣把她弄走?”阿丘覺得孫蓮心躲在暗處陰人,有些不太地道,他掃眼看看候機大廳裡的鹿含笑,對孫蓮心的意圖不是很明確,微眯眼睛,有些玩味地看著孫蓮心,詰問道,“我不認識她,她也沒有礙著我,你什麼意思?”
阿丘拖延著,意圖明確,想讓孫蓮心加銀子。
“彆問什麼意思,把她弄走半個小時就行。”孫蓮心看看表,掐算著時間,覺得半個小時夠了。
“不問明白,我心裡沒譜。”阿丘有些憂心地說,“我不乾不靠譜的事兒,萬一這事兒跟犯罪有關,我就進去吃牢飯了,我可不想吃牢飯,咯牙。”
阿丘板著一張臉說著,假意要走,一副不想蹚渾水的模樣。
“彆走!她叫鹿含笑,準備給一個下飛機的男人送花。”孫蓮心看瞞隱不是辦法,乾脆就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你的任務就是拖住她半個小時,不讓她跟那個男人見麵,就完成了任務。”
“你好像是在破壞彆人的愛情,這事兒很缺德的樣子。俗話說,肯拆一座廟,不破一門婚。二百太少,我要承擔風險,還會受到道德方麵的譴責,自己也會良心不安,鬨不好會被自責折騰得夜不成寐。”阿丘心裡有底兒了,也想掙這筆錢,想抬高一些價格,掙錢誰嫌少啊,嫌少是傻瓜。
“承擔什麼風險?受到什麼道德方麵的譴責?都是借口。”孫蓮心心想,他就是想趁機敲竹杠,多要一些錢,覺得肉疼,因為她的錢是她爬格子一個字一個字賺來的,不是大風刮來的。
在跟阿丘講定價錢以前,她忽然心生一計,麵授機宜地說,“你就說她是你的女朋友,詐騙了你的錢,要逃跑,被你逮著了,你拉她走,她反抗,你讓保安把你們弄到保安室處理,你就拖半小時,最後說認錯人了,賠個禮,道個歉,他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輕鬆二百元大鈔就到手了。”
“這個法……行是行,但二百塊錢太少了,再加點兒,調動一下人的積極性。”阿丘很貪婪,但臉色很沉靜。
“這——”孫蓮心拖個長音,狠狠心說,“再給你加一百。”
“再加三百,一共五百,現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在咱們就兩訖,概不拖欠。”阿丘獅子大開口,說完,麵孔朝天,看天上悠悠白雲,一副不著急,不上火的樣子。
他知道孫蓮心會著急的,他看出她心裡已經開始燃燒熊熊大火了。
“現在就兩訖?你搶銀行啊你!”孫蓮心覺得錢太多,這跟打劫銀行沒什麼兩樣。
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你當老娘我是印鈔機啊!
“不行拉倒。”阿丘似笑非笑地掃了孫蓮心一眼,淡淡地說,“不然,我走人,也不想做個壞人,做壞人晚上會做噩夢的。”
阿丘其實內心很想拿到拿筆錢,但他故意態度冷酷地說著,走了,身影決絕,峻冷。
“彆彆……”孫蓮心見阿丘真的要走走了,十分著急,她怕生意做砸了,吃虧就吃虧吧,古人雲,吃虧是福,就當享受了一次福吧,她一把拉住了阿丘,說道,“五百就五百,但你必須拖住她半小時,萬一誤了事兒,你倒給我五百,行嗎?”
孫蓮心反戈一擊,她可不想當冤大頭。
阿丘一愣,皺著眉頭想了想,有些不想接這個活兒了,但他轉而一想,舒展了眉頭,他有把握把活兒乾好,乾漂亮,就爽快地答應了“行!”
答應完了他心想,萬一我把事兒辦砸鍋,找我要錢,就等於與虎謀皮,哼,那時候,我早就溜之大吉了。
孫蓮心沒奈何,想讓他掃碼微信支付,掏手機,掃碼,通過,再支付,麻煩,還是現金利落。
她就快速掏出錢包,抽出五張大額麵鈔,遞給了阿丘。
阿丘一樂,不客氣地接過錢。
這時候機場的女播音員廣播說,莫之歎乘坐的航班已經正點到達,已經降落。
估計再過一會兒,就會有客人走出來。
孫蓮心沒敢再說話,她怕被正準備接機的鹿含笑聽到,她匆匆忙忙給阿丘使個眼色,催促他快點兒,不要磨磨唧唧的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