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將她關在頂樓,戳骨的言語相譏,給馮謙透露她的一舉一動,胡梅肩膀不住的顫抖。
“她會不會出事?那些人為什麼要抓走她?!”
胡梅抬起袖子擦了擦臉,校服上全是烏黑的血,沒有顧及,隻抬眸看著江小六,“是不是和她父親有關?”
“她父親?”江小六一愣,一旁坐著的張乾也是一楞。
甘洛的事情,和她父親有什麼關係?
“甘洛的父親是緝毒警退下來的,張齊不是毒販嘛……會不會是報複?”
“你就彆瞎猜了,張乾,前麵路口下車,帶她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嗯。”張乾看了一眼胡梅,對方躲避他的視線一直垂著頭,“除了手腕,還有哪裡不舒服?”
“我不走,我跟你們一起去。”胡梅抓著椅背。
“你在這裡就是添亂!”張乾忍不住吼出了聲,見胡梅哭的曆害,擰眉沒再說話,待車一停,一把將胡梅拽下了車。
“跟我去醫院。嘛的,一個二個不讓人省心!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們!”
“小洛會不會出事!”
胡梅看著揚塵而去的警車,堆積的愧疚和怨悔全部一股腦兒奔到嗓子眼兒,沒有江小六的視線盯著的緊張感,此刻的胡梅兩腳發軟跌坐在地上,“都怪我!”
“有張肖在,她不會出事。”
“可是!”胡梅緊緊抓著衣角,剛才在車上她還沒有坦白完,馮謙讓她將甘洛平日常帶著的東西偷拿一樣給他。
隻要辦完了這件事情,他就答應幫她父親請律師,中午去辦公室也是因為她得了手,趁著甘洛去其它考場考試,偷拿了甘洛書包裡裝著的一個丁香發卡。
當時她聽見馮謙的話要跑去告訴甘洛,還是被逮到,將她綁在堆放座椅的空教室,她忍受不了手腕被鐵絲絞勒的痛,就將發卡給了他。
如果甘洛出事,她下半輩子就完了。
………
一個小時前,陽河,梁家水庫。
兩輛純黑色吉普車將張肖的車堵在水庫夾道之間。
“上次老二被你擰斷了一隻胳膊,老三被你砍了四刀,我這腿還杵著棍兒,七哥河裡的屍體還沒撈到,麻子現在還躺在醫院你,嘛的,真能耐啊你!”說話的人被攙扶著下了車,手裡杵著的拐杖指了指張肖,離他隔著兩丈距離。
瞧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四個人,男人下頜牙咬的咯吱響,彎腰杵地一跺,腰間肥肉一撐,擠飛了一顆扣子,“今天TM又折了老子四個兄弟!”
張肖看著他伸向腰間的手,清淡的眼眸寒光淩冽,唇邊一笑:“你想和我比速度?”
男人摸向後腰的手一僵,“和你比槍法?哎喲,我哪兒敢啊!”伸向後腰的手下移,眼眸眯成了縫兒,咬牙繃著下頜骨,攥緊的手一捅插進了褲兜。
“上次那小丫頭老子沒撈到手,這次……”拐杖男人在兜裡掏了掏,將手裡的丁香發夾丟到他的麵前,眼裡冷笑,“今兒春哥出馬,你覺得,你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