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肖點頭嗯了一聲。
“這幾天都在家,有空就過來玩兒啊。”江小六站在門邊見甘洛要走,朝著甘洛兩兄妹招呼,手邊攥著徐蕾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見她眼眶猩紅的盯著甘洛,他壓低聲音從牙縫兒裡蹦出一句話,“你那點伎倆還是彆在張肖麵前丟人現眼,禮遇待你,不過是看在你哥哥徐濤的麵子上,彆得寸進尺。”
“你父親是老爺子舊部,被看重不假,但不代表你就上的了台麵。”江小六見徐蕾鼓起的腮幫子,鼻子裡哼了一聲,“你拚命演戲,我看彆人隻是當在看猴戲,自己不要身份還上趕著跌價兒,你說你蠢不蠢?最後奉勸你一句,彆招惹那個丫頭。”
對於甘洛,江小六至少是見識過的,化工廠的屍檢報告他看過,一擊斃命,玻璃直插脖頸大動脈,分毫不差不說,在慣性的作用下重力下壓的玻璃還割斷了一個中年男子的喉管,一個十四歲的少女怎麼可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
而且傷口的切口位置,上端口接近八十度,依著甘洛的身高完全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襲擊時站在高位,借用重力加大手上下壓時的力量,可以說是一場豪賭,高位襲擊,她隻有一次機會,一擊不中,必死。
這樣的魄力,饒是受過多年訓練的自己都覺得吃驚,最後勒掉敵人的眼珠,冷靜之餘更是乾脆狠辣。
江小六看向甘洛走遠的背影,長的柔柔弱弱眉眼之間存著草木氣息般的女孩子,想不到啊……
“肖哥哥。”
徐蕾見張肖邁步進家門,看都沒看她一眼,眼眶一紅眼淚撲哧撲哧的掉,“肖哥哥,你不會趕我走吧,我在這裡誰都不認識,你彆趕我走好不好?”
“你還沒交代來陽河的理由。”張肖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徐蕾,神色平靜。
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女孩抹去臉上的淚,瞪了江小六一眼,笑顏如花的看著張肖,“我就知道,肖哥哥才不會對一個小丫頭上心,之前有人匿名寄給我一封信,隻有一封照片,拍的是你在一條梧桐甬道抱著剛才那個小丫頭。”
“當真?!”江小六見了鬼一樣,一臉不嫌事兒大笑兮兮道:“這種話可彆瞎講!”
“我這裡有照片,不信你自己看!”
徐蕾從錢夾裡掏出來一張照片,一臉急切又委屈,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張肖後退一步避開,徐蕾知道他的脾性,不好再試探,仰頭問他,“肖哥哥為什麼抱著那丫頭?”
江小六一把搶過照片,剛瞟了一眼就被冷著臉的張肖拿過去,繃著嘴憋著笑看著他,兩手半彎朝前伸出,言外之意,還是公主抱哦,張肖眼角餘光看了他一眼,江小六識趣的抬手撓了撓頭。
“小六,帶她去鎮上找間酒店將就住一晚,明早送她回去,看她上車後再離開。”
張肖手裡捏著的照片攥緊,跨步進門,身後女子愣在原地,“肖哥哥!”
“你犯了大忌諱。勸你在他沒發火之前趕緊走,今兒我就不該帶你過來。”
要不是徐蕾假借老爺子的口諭,江小六打死都不會把她帶到畫鄉,見她又要哭,腦袋仁兒抽著疼,“哭個錘子,你肖哥哥這輩子是看不上你的,他喜歡那種既柔又敢殺人的,你敢嗎?為著家裡能搭上張家的關係,你也是有夠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