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一眼床頭鬨鐘,晨時8:15。
對於甘洛來說,是睡過頭了。
起床收拾洗涑乾淨,推門,秋季的陰天有些沁涼,迎麵清涼舒爽。
池塘邊,坐著一個人――極致的白色膚質,見甘洛開門,回頭一望,點頭示意。手裡拿著一根魚竿坐在小馬紮上釣魚?!
竹林邊,站著一個人――周璟睿,麵前放著畫板,見甘洛開門,揮了揮手裡的畫筆,“要不要一起?”
甘洛搖頭,尷尬一笑。
什麼情況?她跨出門檻,朝著簷廊下逗弄達達的張肖看去,作口型道:“怎麼回事?”
她指尖輕偏,指了指釣魚的那個陌生男子,“這誰?”
張肖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安靜釣魚的郝旻,撫摸達達腦袋的手微頓,再輕輕撓了撓小狗子的頭,嘴角一笑搖了搖頭,垂下的眼眸卻暗流湧動,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達達趴在張肖膝蓋上,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腕。
“先生,這池塘釣魚是需要收費的,一個小時三十。”
甘洛朝著他走去,走到一半的步子停了下來,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剛才你不知道,就從這時算起吧,不足小時的按分鐘算。小本生意,零頭就不給你抹了。”
“一個小時三十,是不是釣起來多少條都歸我?”郝旻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幾步外的甘洛,視線在她手腕處停留一眼,“如果不是的話,我現在就收拾魚竿。不然多虧的慌。”
“一個小時六十。釣多少,都歸你。”
“這生意做的,姑娘,一下蹦高三十,翻一倍的價兒,你這生意做的可夠……”郝旻將魚竿插在岸邊,饒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不請自釣,先生失禮在先,但念來者是客,你已釣了兩尾鯉魚,我算你一小時三十,不虧。”
“你想繼續耍樂子,又想繼續獲利,我不坐地起價,怎麼對得起後續入你魚簍的魚?”
這池塘裡的魚,她養了十幾尾錦鯉,其餘的是普通不過的灰背紅尾家養鯉魚。
那人魚簍裡一錦鯉,一灰背鯉魚,甘洛見周璟睿在池塘對岸,該是與這人熟識,不好將其趕了,這坐地起價,她喊的很合理了。
“好好好,六十就六十。”郝旻將魚線拉回,“小睿,畫到一半喚我一聲,我來給你瞧瞧。”
來甘洛這裡畫畫是周璟睿起的意思,隔著池塘細柳,再看翠竹掩映中甘洛家的屋子,加之花團錦簇,彆有韻味,他一早就有畫這一景的意思,隻是他擅長的是雕塑,想要用油畫將這一景記錄下來,卻缺了指點的老師。
而昨夜郝旻簡單介紹自己時,又言他擅長油畫,今一早周璟睿就讓他教。
因是秋時,秋塘斷荷,郝旻興起說畫中沒有人氣,摸了魚竿垂釣讓他入畫,周璟睿以為隻是做做樣子,沒有阻攔,誰曾想,那是真魚竿,一釣,就釣了兩尾,畫到一半又不願打斷思緒,沒有讓他收手,想的是給甘洛說一說,到時算是從她這裡買的,這才有了後序這番。
當時兩來此,達達聽見動靜,出了小窩,見是周璟睿,隻搖了搖尾巴沒有吠叫。
然,見到他身後的郝旻,正要叫,被對方眼神一瞪,當時嚇的一竄縮到了窩裡,感覺那人像極了一匹惡狼,叫都沒敢叫。
見自家主人又沒起床,嚶嚶嗚嗚的低聲哀叫幾聲,躥出小窩徑直朝著張肖家奔去。
達達爪子摳了一陣的門,見江小六開門,一躥進屋子聞著味兒奔到張肖的屋子,蹦到床上將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