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另外三人,趕緊滾!”郝竹天朝著他腳邊開了一槍,“我TM沒那麼多耐心!滾!”
寬臉男人抓緊傳呼機交代下去,朝著郝竹天跪下重重磕了一個頭,起身朝著鐵閘門處出去。
鐵門嘎吱一聲響,再次關上。
“臨死老子還算乾了一件好事。”郝竹天冷笑,空蕩蕩的廠房隻剩下周璟睿和他。
“看夠了沒!看夠了就出來!”他撿起地上的鋼管,起身走到周璟睿身後,鋼管橫臥在手裡,尖端抵著他脖頸動脈。
張肖幾人端著槍包圍廠房,身後車燈打在他身上,對麵製高點的狙擊手瞄準郝竹天的眉心。
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三十米,張肖站在廠區門口,手裡端著的槍瞄準他的眼睛,“我勸你放開他!”
郝竹天冷笑,抬手做了開槍的手勢指了指自己的頭,“你不是號稱神槍手嘛!開槍啊,朝著這兒打!”
“是不是覺得這一幕很熟悉?”郝竹天看著麵前的人,垂眸看了一眼身前被捆在椅子上的少年,“就是可惜,可惜現在在我手裡的人是他,而不是甘洛!”
“如果我麵前的人還是那丫頭,我敢保證,你還是會棄槍!”郝竹天眼裡灌了徹骨的冷意,“可是我TM被張齊給賣了!不然,你們這一群人,都得去給阿音陪葬!”
“特彆是你!”
周璟睿麵色煞白,鋼管一點點插進他的脖頸,張肖下頜緊繃,“當年開槍的是我沒錯,可是阿音為誰死,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你把罪灌我頭上我啞口無言,但是如果不是你,阿音絕不會替你擋那一槍!”
甘洛趴在排氣扇邊,半蹲著的身子漸漸發僵,眼睛緊緊盯著郝竹天腰後彆著的手槍,額頭豆大的汗水滾滾而下,周璟睿被劫持,現在的局麵,如果張肖稍有不慎,對方魚死網破開黑槍,他也會受傷。
如果自己衝出去,製衡的局麵也會破壞,更不知道情況會向誰的方向偏轉,郝竹天手裡還捏著周璟睿的命,她不能貿然出去給張肖拖後腿。
千鈞一發之際,她如果能有所動作幫助他救出周璟睿再好不過。
甘洛深深的吸氣,小心翼翼走開,朝著機床邊靠近,天色有些蒙蒙亮,甘洛就著淡淡的光線走到傳送機床旁側,腳下給什麼東西勾住,甘洛一個趔趄朝前撲過去,身子被兜住,上下晃蕩兩下竟然沒摔在地上,犄角旮旯裡尤其黑,她摸了摸身下的東西,好像是彈性履帶。
摸了摸腳踝位置,將勾住的鞋帶解開,甘洛使勁一攥,摸出一個手骨一樣的東西,舉起朝著有光的地方望去,正是人的手骨。
“……”甘洛腦子嗡的一聲,抓著手骨僵在原地,眼睛朝著下麵瞟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沫,將手骨輕輕剛在地上。
她沒有時間,摸出兜裡的刀將彈性履帶割成指頭寬的長條。
拉彈弓的準頭她是有的,如果能吸引郝竹天的注意力更好,她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停在犄角旮旯邊堆著白骨的位置,摳死人骨頭有損陰德,甘洛咬牙,“對不起,為了救人,我借一下你的骨頭用用,用完肯定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