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媛“……”
盛舒媛急急轉了個彎“所以你真的喜歡他?”
霄禮連忙擺手“不不不,沒有的事,我喜歡的,也肯定是成熟穩重,又能保護我的。”他看見一禾像看見自己的師弟一樣,隻想保護他。完全生不出半點彆的想法。
“總歸,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同掌門君上們始終站在你這邊。”即使他真的站出來,盛舒媛雖然不喜,但也會尊重他的所有決定。
修仙之人的心魔很重要,一旦霄禮對這個想法生了愧,他後麵的修為便再難向上。
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盛舒媛又去找了另一個當事人。
盛舒媛敲響城主的門的時候,城主還在教訓一禾。
城主從來沒見過一禾這麼執著一件事,以前就是再喜歡的東西,被他罵幾句肯定就自己放棄了,今天差點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一禾甚至哭都沒哭一聲,簡直讓城主刮目相看。
其實他之前真的以為隻是少年人的一時意氣,沒成想一禾的態度這麼堅定,讓他突然害怕。
他是把稼穡城的利益看的最大,甚至可以利用兒子。可現在又不是關鍵時刻,再者說這次盛舒媛來了,他的計劃應該也不可能順利實施,看著兒子這樣他心軟了。
又不是城和兒子之間選一個,隻是一點點利益而已。這可是他從小嬌生慣養的兒子。
稼穡城看著依舊一聲不吭的一禾,突然有些慌了“一禾,你同爹說話?”
一禾其實現在被打的有些不清醒了,嘴裡還在念叨著“都是兒子的錯。”
“是兒子癡心妄想。”
“放過師兄吧。”
“求求城主了。”
城主?
城主聽到自己兒子喊他城主,頓時有點慌,他記得之前一禾當著所有人的麵有多驕傲喊自己父親。他為有這樣的父親驕傲。
而現在,他卻隻敢喊著城主。
“我可以救他。”這聲嗓音如同天籟,城主回頭。
果不其然,是盛舒媛。
盛舒媛拿出之前采艾褪去的一瓣聖蓮非常粗魯地塞進一禾嘴裡,肉眼可見他身上的傷好了一大半。
要知道,這可是十二瓣聖蓮褪下的聖蓮。就這樣才僅僅隻是讓一禾好了外傷,可以看見城主對自己兒子下的有多狠。
一禾睜開眼見著城主不是喊父親,是喊“城主,是弟子錯了。請城主責罰弟子。”
城主心瞬間像被無數顆針紮那樣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盛舒媛冷漠道“他的外傷好了一半,還有一身的內傷。估計是在你密室裡闖的。”
城主府裡有一間密室,城主有帶他看過那些機關,一禾也是有親眼看過這些機關的厲害之處。他以為一禾這樣會乖乖待在城主府裡,沒想到一禾能硬生生走出密室。
“我會帶他去聖蓮穀,不過前提要在這件事能順利解決。”盛舒媛看城主。“我有話想單獨同一禾說,城主能不能先回避?”
城主哪裡會不答應“好好好。”如果盛舒媛能將一禾掰回來,他當然是最高興的那個。
見城主走後,盛舒媛自顧自坐在椅子上。
一禾掙紮起身,跪著過來“師姐,師姐這件事是我錯了。是我奢望師兄,是我……”
“是!”盛舒媛打斷他的話“是你的錯。你甚至能將這些告訴你父親?”她當初自己談戀愛都不敢告訴盛拂衣。
“我……我太幼稚,是我……”
盛舒媛給他數這筆賬“你要知道,如果你同城主說的不是霄禮。是任何一個彆的門派的,哪怕是稼穡教的,潤下教的,炎上教的,無論哪個,你知道那個人的結局是怎樣嗎?”
“因為你的魯莽,他將失去這麼多年門派的庇護,輕的逐出師門。重的廢除修為,甚至有酷刑。死了還好,如果他能活下來,他一生都會背上罵名。”
“退一步說,如果今天這事是發生霄禮身上,他這樣裝扮的人,又會有什麼罵名?你能想象嗎?或者說你能承擔你的魯莽給他人造成損失的一切嗎?”
一禾頭低著,眼淚啪嗒直掉。
“你知道為什麼霄禮會是這樣的打扮嗎?你知道為什麼你師兄李思岑知道你罵霄禮之後那麼凶嗎?”
“霄禮小的時候,我那個時候不在,這些君上也都不在,他一個人看所有那一屆的孩子,你的師兄誤吃了毒物,為了給你師兄解毒,六歲大的孩子一個一個去試吃那些解毒藥丸,硬生生將自己吃著這樣一個不男不女的毛病來。你以為他是天生就這樣嗎?”當初霄禮也是很清秀甚至俊郎的男孩子。
也是因為這個所有的君上對待霄禮的事情上都會不由分說軟下來,這一次更是問都不問直接站在霄禮這邊。
“我了解他,他都已經為你想好了。肯定就是為你承擔這些,再放流言出去,等流言四起,再對外宣布他把你拋棄了。這樣你的名聲就乾乾淨淨了。你又可以做回從前那個無憂無慮有大師兄城主父親頂著的小少主。”
“我沒想過。”一禾沒想這麼多,他之前也都是想做就做的。父親從來不會說要教他什麼深謀遠慮,師兄的教育來的太晚,他已經定型了。
“我現在能做什麼?”一禾抬頭,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承擔。”盛舒媛道“你要自己承擔你說的,你做的。並且還要去跟霄禮道歉,然後……”
他看著一禾好像瞬間長大了一百歲的樣子,說了句一禾根本難以置信的話“等你長大之後,如果你還喜歡霄禮,你還可以來。我們不會對你任何乾涉,前提是……你得學會承擔。”
“霄禮從小背負了太多太多,他需要一個人來保護他,疼他。隻要你能長大到你父親都無法登頂的存在,到那個時候,你還喜歡霄禮,那麼……你還可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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