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蘇祁安有什麼陰謀,薩爾德絲毫不懼,已經過去了兩三日時間,都是平安無事,他已經給蘇哲發出求援。
就在前不久,他收到了蘇哲的來信,已經集結了大軍,正馬不停蹄朝著蒙州而來。
按照薩爾德的估算,最多一兩日時間,就能抵達,一旦援軍已至,甭管蘇祁安有什麼陰謀詭計,到時候兩軍夾擊,必定能留下蘇祁安。
到時,就輪到他反擊之日,蘇祁安想安然無恙的離開蒙州,根本不可能。
在憑借核心軍鎮的城防工事,抵擋住蘇祁安綽綽有餘。
薩爾德目光閃動,輕喃著,“晉皇,你可彆怪本帥無情,本帥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本帥要是活不成,總得拉上幾個墊背的。”
正因為手中有拿捏蘇哲的把柄,薩爾德方才有底氣置之死地而後生,敢退縮核心軍鎮布防,固守待援。
而結果和他想的一樣,蘇哲最終還是派出了大軍支援,這讓薩爾德緊繃的內心,多少鬆弛一些。
他的目光一轉,看向下方交換賤民的場景,冷笑著,對著身邊的心腹囑咐著,隨即轉身離去。
憑他手中擁有的大批賤民,他有的是時間交換,反正每次的交換都有兵士盯著,一旦有什麼不對,會毫不客氣將其射殺。
就看蘇祁安敢不敢拿這些賤民冒險,對薩爾德來說,這些賤民死了就死了,他根本不在乎,而對蘇祁安就不一樣了。
否則也不可能一開始答應了停戰的要求,正是拿捏了這點,才讓薩爾德頗有底氣,可以回府歇息。
此時,城樓下方,雙方兵士對峙著,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運來的水源和賤民相互交換著。
雖然氣氛緊繃,但無人敢有所造次,在交換結束後,守軍冷笑著,第一時間迅速回城,而後城門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關上。
被解救下來的賤民,看著二猛等將領,皆是第一時間下跪道謝。
二猛等人命人連忙攙扶起來,這些獲救的百姓臉上露出些許的苦澀,一邊走著一邊道。
“感謝各位將軍的解救之恩,我等感激不儘,如果不是我們,各位將軍怕早就破城了,說起來讓我等羞愧啊。”
“還請各位將軍能給我們一個報答的機會,雖然我們無法參軍打仗,但能夠給各位後勤支援,我們雖然年老,但還是有把力氣的。”
“還請各位將軍,能答應我們的請求,隻有這樣,我們心裡才能好受一些,否則我們就跪地不起。”
說著,這些被解救的百姓,就要紛紛下跪,二猛看著這幕,連忙阻止,看著這些百姓眼中的誠摯,片刻後,方才點頭答應。
命人將這些老者給帶下去,待到這些百姓離去,身旁的幾位下屬上前,輕聲道。
“軍長,我們什麼時候動手,等了這麼久,城內依然沒有半點動作啊,要是在拖下去,怕生變故啊。”
“是啊,軍長,不是我們懷疑王爺的計劃,而是這計劃著實太冒險了,而且這幾日送出城的百姓都是一些老弱婦孺,顯然薩爾德是覺得他們無用,正好用做放棄。”
“是啊,如果城內百姓遲遲沒有動作,我們就這樣圍困著,時間長了,對我們勢必不利啊。”
幾位下屬的擔心,二猛自然理解,畢竟一連好幾日過去了,城內百姓始終沒有半點動靜,真要依靠城內百姓,怎麼看都有些不現實。
而且他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寧州的蘇哲已經再度派出援軍前來,按照時間,最多幾日就能抵達。
所以,手下的憂慮實屬正常,但二猛卻是十分平靜,聽完手下說完後,輕聲道。
“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彆看薩爾德這幾日送出來的都是老弱婦孺,城內留下的都是清一色的青壯,看起來他們得勢,實則薩爾德低估了這些青壯年的實力了。”
“之前被奴役這麼久,遲遲不反抗,就是為了顧及這些老弱婦孺,如今城內幾日下來,基本上都被清空,看著吧,要不了多久,城內必定會出一場好戲。”
幾位手下點頭,臉色稍微一緩,但其中一人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軍長,說一句潑冷水的話,如果城內依舊沒有動作呢,那我們怎麼辦?”
“那就直接破城,機會已經給了,如果他們沒抓住,那就送他們上路。”
二猛的語氣平淡,仿佛說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身後的幾位屬下,臉色有些變化,但很快平複下來,他們也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經曆的殘酷戰事不知多少。
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對這些被脅迫的百姓,的確心生憐憫,但也有底線。
如果真以為靠著城內百姓,就能徹底拿捏,他們不知早死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