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黑衣蒙麵的領頭者,不是彆人,正是率領自己另外一支軍隊,偷偷潛入的馮正。
馮正敢這般冒險,除了他的大膽,也是有出於自己的考量,這條通往西州城的偏僻小路,是他第一次來西州時,便有所發現。
隻是當時時局穩定,馮正也沒想到那麼以後,隻是當做自己可能日後會用到的一個機會。
誰承想,往後大涼風雲變化數年,他一次次經曆死裡逃生,最終在進攻西州時,竟然有朝一日,會用到這個當初不怎麼重視的機會。
不僅馮正沒有重視,就連蘇祁安也是如此,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下來,對這條路,竟然從未有所發覺,更彆說搞破壞了。
但真要說起來,這事也不怪蘇祁安,畢竟這條路之艱險,難走,哪怕是馮正,都沒有底氣帶著手下這支三萬多的軍隊,全部走出來。
經過他們漫長的探索,如今順利的抵達了距離西州城不足十五裡處,但付出的代價也是很慘烈的。
就走完這條路,到現在起碼有兩三千人,因為失足墜落懸崖,畢竟,這條路大部分是在懸崖峭壁上。
就算有人發現,也不會當回事,實在是太過陡峭,完全就是一條死路。
而馮正的大膽冒險,也是葬送了兩三千名兵士,傷亡不可謂不大,如果在給馮正一次機會,他也不會走第二次,這傷亡真的很大。
好在,經過千辛萬苦,終於走出了這條喪命的路,聽著手下的彙報,馮正搖了搖頭道。
“先不著急,讓兄弟們趁著機會好生休息,待天黑左右,我們方才行動。”
“記住,天黑之前,不要有任何的異動,一旦有違令者,立斬不赦。”
“待天黑之後,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西州城,打得對方措手不及,記住這次攻城,不是為了拿下西州城,而是在最短的時間裡,給予對方最大的傷亡,最好能速戰速決,直衝西州城內,給予西州中樞重創,一旦得手,速速撤離。”
手下聽聞,鄭重點頭,而後轉身離去,開始交代任務。
身後進入林子裡的大批黑影兵士,按照各自陣營兵種,快速的歸隊,而後隱藏在林子裡。
身後的兵士陸續開始動作,馮正站在原地,看著遠處,在他身後的鐵河,也是上前,輕聲道。
“馮監軍真是大才之人,行軍打仗也好,各軍營兵士的調動,都是遊刃有餘,特彆是這次行動,隨馮監軍前來,算是開了眼界。”
“能在敵軍的眼皮底下,還能如此坦然處之,有條不紊的布置計劃,實在是佩服,陛下真是得到一個大才啊。”
鐵河的感歎,馮正卻是擺了擺手,道,“鐵河大人謬讚了,我的這些,不過是替陛下分憂,做的分內之事罷了,算不的什麼。”
“而且目前我們還未得手,這西州城裡究竟有什麼,在等待著我們,還不清楚了,一切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嗯,馮監軍說的對,畢竟,這是永川王的老巢,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逼近城下,的確要小心在小心。”
鐵河讚同說道,而後繼續道,“馮監軍,接下來有什麼你就大膽的做,有我在你身邊,定會護你周全。”
“那就多謝鐵河大人了。”馮正十分鄭重的抱拳感激。
鐵河擺了擺手,而後也是轉身離開,忙他該做的事。
馮正目送鐵河離去,目光繼續看著前方的林子,輕喃著。
“永川王,這次看你的幾位夫人,究竟能否擋得住我的兵臨城下,千萬彆讓我失望啊,畢竟,我可是費了這麼大的勁啊”
與此同時,視線一轉,回到了西州邊境這塊,此時的雙方軍隊,已經打的不分你我,大有難解難分之勢。
而這次的交手,打了很久,從白天打到了晚上,硬生生還沒有撤退的跡象,反而越打越狠。
馬背上的蘇勇、二猛二人,臉色緊繃著,如果說白天二猛的開口,讓蘇勇有些警惕,那現在,蘇勇心裡徹底相信,這一仗是有古怪,有很大的古怪。
就在他眉頭緊鎖,腦海飛速旋轉猜測著,忽然,一名手下跑來,跟他彙報了一則消息。
這消息就是白天,他與北邊的宋彪的傳話,到現在終於得了回應。
而回應的消息,可不是什麼好事,讓二人神情一變,據宋彪的反饋,不知何時,晉州內留守的三萬軍隊,貌似不在晉州。
按照宋彪的估計,多半已經調往前線,和蘇勇、二猛交戰,同時,宋彪也詢問,是否需要他的協助,如若不用,他會繼續原地待命,同時,給信去往後方的西州城了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