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衝擊,給倭寇帶來的震撼是很大的,他們從未見過擅長近戰的弓弩手,要知道弓弩手隻是遠程協助,一旦被近身,隻有被屠戮的下場。
按理說這也沒錯,但這隻是常規操作,倭寇終究是倭寇,哪怕竊取了大涼的兵書、打法、謀略,學到的隻是皮毛。
隻會按照兵書上的兵種進行配合,看上去沒錯,實則不懂變通,對東州的地形來講,並不適合安排重裝騎兵,也不適合安排重甲步軍,反而是以靈活機動,擅長騎射的弓弩手最優。
因此,在東州軍中,就單獨配備了以騎射又近戰的弓弩兵為主的新兵種,但他們不叫弓弩手,稱之為遊擊兵。
這樣的兵種,想招募也是很困難的,畢竟,又擅長騎射,又得會近戰,這得經過大量長時間的訓練才行,還的有先天的優勢,二者缺一不可。
而這個遊擊兵的建立,還是蘇祁安上次平叛了海盜倭寇集團,就有安排的,經過這幾年的招募,在東州軍,遊擊兵的兵力算是有五千人左右。
彆看人數較少,但已經是東州高層儘最大力打造的,畢竟,遊擊兵對他們來說,算一張王牌,平時就混合一般的弓弩手內,除了他們幾位高層,其他人很少知道。
平時也不會讓其出動,基本上都是分散,也是為了躲過越王的耳目,保護他們的安全,隻有在真正危機關頭,才會讓他們現身。
能在越王的監視下,打造出這樣一支精銳的遊擊兵,已經相當不錯了。
隨著遊擊兵的出現,打進城內的倭寇,明顯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一時被打的節節敗退,有些難以招架。
除了城內,在城外的兩邊的外城,以及城前的水道裡,也是出現了讓倭寇大為震驚的一幕,他們的攻勢明顯不順。
在外城,雖然沒有攻進城內,但遇到的阻擊不比城內的壓力小,兩座外城的兵力是不多,但守軍並沒有被動挨打,反而主動出擊。
將一半的兵力,埋伏在外城的兩邊,趁著倭寇攻城,而後從兩邊殺出。
這種硬碰硬的衝擊,倭寇們並不虛,反而是他們期待的,畢竟,在打硬仗上,他們的兵力本身就超出守軍太多。
就算守軍硬碰硬,隻要時間長了,終究會力竭,從而敗退。
但沒想到,從兩邊殺出的守軍,就像敢死隊一樣,在後九郡的七位郡守的身先士卒下,直接對他們展開穿插、分割的打法。
甚至在遲遲無法突破穿插時,竟然讓城內的投石車,狠狠的砸向打不開的局麵,這種打法完全不顧自己的傷亡,隻為破開他們的口子,而後深插進去,最後實施分割。
這種打法,倭寇們遊醇呐錄罅刮墓俅煩宸媯堪蠢硭蕩罅溝奈墓儼皇嗆苜醯男蝸螅踔梁芘濾潰?
可在他們眼前的七位郡守,的確是文官形象,但卻像武將一樣,殺紅了眼,身上的衣袍都破損染血,更甚者身上都中了幾刀,可這些郡守就像沒看到一樣,依舊帶頭衝鋒,完全是不要命的樣子。
不僅如此,誰見過明明兵力弱於他們的情況下,不想著守城,依靠城防來防禦,竟然主動朝他們突襲。
以少於一半的兵力,還敢打穿插、分割?這是什麼鬼打法?毫無章法可言。
除了外城,在城外的諸多水道裡,也是上演著這詭異的一幕。
按理說,水師官兵是以海戰為主,哪怕分成小隊,一艘戰船隻有幾百人的小規模下,應該保持距離,進行遠程的協助。
可這支水師分隊,完全摒棄了這種常規的操作,反而緩緩靠近水道兩邊的碼頭,竟然直接利用倭寇們的飛爪,逼迫倭寇登船一戰。
而對戰水師的倭寇,自然求之不得,紛紛上船,在戰船上,雙方激烈廝殺著。
原本以為對方是找死,按照山下武、井上次郎的估計,最多不到一個時辰就能結束這一戰,哪怕中途出了什麼意外,但基本上也能到收尾階段。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半個時辰過去,二人越看越不對勁,明明是必破的局,但卻給二人一種,他們漸漸落入下風的感覺。
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多想,而是事實,他們很清楚的看到,無論是攻入城內的激戰,還是外城之戰,又或是水道內的戰鬥,倭寇們漸漸力竭了,可這些涼兵,卻是越打越猛,越打越勇。
在他們眼裡,仿佛沒有彆的什麼,隻有戰!戰!戰!
那種戰鬥的意願,已經超出自身,完全是本能的反應,那是一種純粹的原始驅動,仿佛這些涼人就是天生的戰鬥機器。
不知疲憊,不知死亡。
這種戰鬥精神,打到後麵,甚至讓一些倭寇內心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