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之淡然道,“沒多大的事,隻是要拿一個人罷了。”
“拿人?”斥候隊長臉色不解。
不等他開口,突然,身後的李二,被不知何時冒出的幾位兵士當場拿下。
這一幕把眾人都看愣了,就連斥候隊長也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要知道這李二,可是方敬之安排在他們的隊伍,彆看是新兵,但平時做事都很不錯,簡單的教一下。很快上手,比其他新兵強很多。
將李二安排進斥候,這是一種對他的培養,隻有在基層的各個崗位多摸索,了解,日後擔任基層軍官不說手到擒來,起碼也能應付自如。
雖然方敬之沒說什麼,但他們都知道,這李二肯定是方預備基層軍官培養的,可是前後才半個月的時間,竟然直接將他拿下了,這之中是出了什麼問題?
領頭隊長,想要開口詢問,但被方敬之給製止,他輕聲道。
“我知道你們有疑惑,不急,待會你們就清楚了。”
“方大人,你這是何意啊,小的自問沒做錯什麼啊,最多就是口無遮攔,可即便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但不至於被拿下啊。
“李二認錯,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知道瞞不過大人的眼,李二願意軍法從事,但還請不要牽連隊長他們,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做,與他人沒有半點關係。”
“大人,李二是說了不該說的,但屬下保證,絕對沒有散播之嫌,屬下也已經對他有過懲罰,如今大敵當前,還望大人能夠寬恕,等戰後,真要處罰,也是我這個隊長沒有帶好,我願意同他受罰。”
“是啊,大人,我們也願意替李二受罰,還望大人能夠寬恕。”
隨著李二的開口,這一隊的斥候連帶著隊長,皆是紛紛開口替李二求情。
他們之所以如此,可不是為了巴結李二日後成為什麼軍官,而是這段時間的相處,李二方方麵麵卻是做的不錯。
像他們這種基層的斥候小隊,能夠遇到合得來的兄弟,是一件幸事。
雖然平時他對李二十分嚴厲,但嚴是愛,鬆是害,想要成長一名合格的基層軍官,就得紮紮實實的一步一步把所有事情做好。
如今,李二隻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但立馬被拿下,這種懲罰多少有些太重了。
眾人的求情,方敬之臉上露出感歎神色,輕聲道。
“嘖嘖嘖,李二,本大人真是小看你了,你還真不好對付啊,才短短半個月,就能和基層的同僚打成一片,甚至能讓他們替你求情,你還真是了不得啊。”
“如果在給你一段時間,恐怕在想拿下你這個倭寇的走狗,越王的內應,還真不太容易啊。”
“什...什麼!倭寇的走狗!大人,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李二怎麼可能是倭寇的內應!”一旁的斥候隊長再度被震驚了。
斥候隊長的不信,方敬之沒有搭理,目光一直落在李二的身上。
“怎麼,李二到現在你還不肯認罪?還想負隅頑抗?或者說和他們一般的說辭,說自己被冤枉,是不是其中有誤會?”
被方敬之這般看著,李二沒有辯解,目光死死的盯著他,仿佛是想看穿他一般。
方敬之繼續道,“李二,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人聰明,但最好彆走歪路,也千萬彆仗著小聰明就自以為是,我給過你從來的機會,但偏偏你不珍惜,還執意如此。”
“你真當本大人將你調離其他基層崗位,僅僅是對你的看中?以你的腦子應該能想的明白吧。”
方敬之的淡漠出口,讓李二突然意識到什麼,瞳孔一縮,不等他開口,突然他的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又是一隊斥候快步走來。
隻是這隊斥候的衣著皆是黑衣,他們是東州軍的暗樁,是東州高層真正的眼睛。
暗樁快步上前,抱拳道,“啟稟大人,我等已經發現了李二等人暗中改變的標記,如今山下等倭寇,順利通過我們的埋伏,現快速逼近縣城,距離此地不足三十裡。”
聽著這話,李二忍不住放聲大笑,看著方敬之道。
“姓方的,你確實聰明,沒錯我的確是扶桑勇士的內應,但你真以為我的暴露,是真的被發現嗎?不過是我的故意為之。”
“你們放棄海州城,彆以為我不知道,什麼狗屁故意為之,實則就是兵力不足,隻能後撤,而且即便將我抓住,哼哼,但該散播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就現在的東州軍,其士氣有多跌落,就不用我來多講吧。”
“哈哈哈,方敬之你們夠狠,以損失士氣跌落為代價,為的隻是將我們這些內應一網打儘,但我想問你,這麼做值得嗎?”
“就算你已經知道我是內應,也抓到了我的標記,但就現在東州軍的實力,能夠擋得住已經不足三十裡的扶桑大軍嗎?”
“就你們這點人,沒了永川王這個主心骨,還能撐多久?你們的結局注定隻有死路一條,如果投降,說不定看在你我共事的份上,我還能給你們求求情。”
“這話說的未免有些狂妄了吧,李二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突然,城門內,一道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