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不會像之前,會遇到人員不夠,甚至要民兵參與運輸,有兩大商行坐鎮,至少不會沒錢請人運輸。
商行的問題是最好解決的,蘇祁安目前最擔心還是三司的改革,更準確說是軍機司。
按理說,三司中,權利最大的是政務司,但現在的改革,將軍機司排在首位,用意很明顯,就是為了應付後麵的戰事。
南方戰事平定,北邊可還沒結束,更彆提更北邊的榮國,以及海外的扶桑。
因此,這次改革,蘇祁安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以軍事為先,政務為輔。
這麼做,應對戰爭沒錯,但時間久了,會留下一個讓人詬病的東西,會出現重武抑文的現象。
在大涼立國三百多年,哪怕四分五裂,諸位皇子內鬥,始終堅持的就是抑武重文,這麼多年下來,始終都是這種想法,並且也是這麼做的。
你可以說這些文人官員迂腐,古板,但這種思想已經根深蒂固,蘇祁安這麼一變,勢必會引發許多文官集團對他的抨擊。
剛開始或許能夠憑借自己身份的權勢,能夠鎮壓,但時間長了,肯定會壓不住。
一旦讓這些文官聯合起來,對蘇祁安會有很大的衝擊。
這點蘇祁安不是沒想過,即便如此,他也要不遺餘力的推動這次的內政改革。
在他心裡,哪怕遭到再多人的反對,唾罵,他也要重用武將,大規模的培養軍隊,隻為完成天下一統。
至於那些抨擊他的文臣,蘇祁安自有對付他們的手段。
隨著時間的流逝,蘇祁安定下的內政改革一項項推動,基本上完成的還算不錯,可直到將軍機司給排在首位,不誇張的說,一下子朝堂的眾多文官都是炸開了鍋。
紛紛出聲反對,更有甚者對著蘇祁安破口大罵,說他有狼子野心,竟然違背祖宗之令,改變國策,根本不是輔佐陛下的能臣,就是有野心的梟雄,想把新朝帶進入無儘深淵。
而後,更是在朝堂上,強烈的請求蘇閒停止蘇祁安定下的改革方案,直接罷免蘇祁安的攝政王一職。
朝堂上,可是群情激奮,蘇祁安的內政改革,就像捅到了馬蜂窩。
麵對眾多文臣的憤怒,蘇閒隻能一一安撫,但結果並沒有太大作用,哪怕蘇閒後麵下了狠心,將帶頭鬨事的老臣,給直接抓了起來,這些文官依舊不為所動,甚至更以被抓為榮。
完全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非得要求罷免蘇祁安,停止這場內政改革,否則,哪怕全部下獄,也在所不惜。
西州城,永川王府。
聽著童戰的彙報,蘇祁安並沒有想象的憤怒,反而臉上帶著幾分無奈,他輕聲道。
“欸,真是苦了陛下,早就聽說這些文官各個如倔驢,今日一見真是開眼了。”
“可不是,聽著陛下因為此事,還被不少文臣給堵門了,後麵陛下對這些人也是頭疼的很,乾脆不見了。”童戰也是開口補充著。
蘇祁安臉上有著淡淡的無奈,他能夠想到現在的蘇閒有多頭疼。
這些文官,平時也參與到了對他的彈劾,但一旦坐視他們處罰律法的把柄,基本上都是乖乖聽話,可唯獨這事,哪怕把他們殺了,這些文臣都沒有退縮的,甚至還以此為榮。
覺得能夠參與到製止這場將新朝推動深淵的改革,哪怕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這就是這些文臣的性子,即便是蘇閒也拿他們沒辦法。
這些家夥,性子迂腐,十分頭疼,也不可能全部都殺了,真這麼做也解決不了什麼事,隻會湧來更多的文臣,紛紛請願,到時全殺光了,哪有人做事?
“這些人,真是可惡,難道不知道大涼走向今日,就是因為他們的迂腐軟弱,對這些人就是不能客氣,要是陛下心軟下不去手,那這個惡人就由我來做,就不信,直接殺一批、關一批,還這麼頭鐵。”
這時,蘇鳳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緩緩走到蘇祁安身旁,臉上明顯帶著怒氣。
對這些迂腐的文官,她太清楚不過了,大涼被搞成這個樣子,少不了這些文官集團出力。
如今又是這些文官搞事,以蘇鳳玲的脾氣自然忍不住,恨不得直接把出頭的人全部砍了。
蘇鳳玲的憤怒,蘇祁安自然理解,但他肯定不會讓蘇鳳玲真這麼做,倒不是怕這些文官,也不是顧及名聲。
而是即便殺了一批,也會冒出下一批,就和野草是殺不完的,他們能夠如此放肆,可不是自己多不怕死,而是背後的文官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