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城門打開,為首迎接的是陳之言,以他目前吏部侍郎副手的身份,也對得起這一次的接待。
看著城門之下的陳之言,趙涼使節團的人也是停下了腳步,緊閉的馬車打開,一道人影從車內下來,對著陳之言拱手行禮。
如果蘇祁安在此,對這人肯定不會陌生,此人不是彆人,正是代表榮人使節的嚴路。
上次他來大涼,是以榮人代表的身份,與蘇泰關於處理榮人大將軍薩克圖陣亡在大涼一事而來。
沒想到時隔數年,這個嚴路竟然在此踏上了大涼的土地,這次還成了蘇泰的使節。
不過想想也是,嚴路雖然是榮人,但他是生長在青幽二州的涼裔榮人,因有才華,被榮國皇帝提拔,一步一步的走了上來。
在上次與蘇泰處理薩克圖陣亡一事,給了蘇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今蘇泰成了榮人的兒皇帝。
蘇泰從榮人那邊調來一個使節,對庫克圖來說,也不算什麼,本身嚴路就是在庫克圖手下做事的,現在出使新涼,也不過是蘇泰一句話的事。
隨著二人簡單的寒暄,在陳之言的帶領下,嚴路帶著身後的使節團進入了西州城。
看著城內的規模宏大,讓嚴路不免的發出了一聲感歎。
“嘖嘖嘖,早就聽聞新涼的西州城,比之其他州城恢宏許多,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讓人開了眼界。”
“新涼能夠取代舊涼,也不是沒有道理,也不知我能否有幸,見一見替新涼打下如此江山社稷的攝政王,永川王呢。”
“嗬嗬,時間到了,自然就能見到,嚴使節不要著急,畢竟,今日的來訪,還是得以正事為主。”陳之言善意提醒著。
嚴路微微點頭,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街道的四周,還是不免發出感歎。
“陳大人說的對,但本使還是對永川王相當佩服,想想看,一年之前,永川王還隻是一方割據的王,所占之地不過區區四州。”
“而如今,一年的時間,不但擊敗了南方的越王,甚至就連勾結的十萬倭寇,也儘數被永川王給剿滅,整個地盤擴張至八州。”
“前段時間聲勢浩大的各種改革,就連本時都有所耳聞,樁樁件件提起來,都讓人佩服,以攝政王如此不世之功,僅僅隻是個王爺,真是可惜啊...”
“嚴使,慎言。”
就在嚴路還想繼續說下去時,直接就被陳之言給打斷了。
他的臉色漠然,冷冷的盯著嚴路,此時的嚴路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開口解釋。
“哎呀,看看我,是有些激動了,對永川王太佩服了,所以說的有些不對,還請...”
就在嚴路繼續解釋著,但下一刻又被陳之言打斷了。
“本官理解嚴使的心情,但今日入城,我們不談公事,待嚴使休息的差不多,有的是時間討論公事,嚴使這邊請。”
在陳之言的示意下,嚴路等人穿過眼前的街道,而後在接送的兵士的護送下,走進了一條專用的道路,緩緩的朝著西州府而去。
這次嚴路十分配合,沒有在多說什麼,不一會使節團的身影,消失遠去。
而身旁陪同的陳之言,目送嚴路離去,眉頭微皺,而後召來一名手下,在他耳邊小聲說著什麼,不一會,手下轉身離去。
陳之言回過頭,對著身旁的兵士輕聲道,“今日嚴使所說的話,要是傳出去,彆怪本官律法行事。”
“屬下明白,屬下謹遵大人之令。”眾兵士回答。
“嗯,派人多盯著他們,一來就想搞事,沒那麼容易。”
眾兵士得令,隨即轉身離去。
留在原地的陳之言,臉色冷酷,剛才雙方的對話,在百姓看來,或許覺得沒什麼,但陳之言卻能聽出嚴路搞事的話外之音。
嚴路說的是沒錯,但這話可以從當地百姓甚至官員口中說出,但偏偏就是不能從他的嘴裡說出。
嚴路是什麼人?是蘇泰的使節,本身就是榮人,剛才的街道,可是人多嘴雜,彆以為陳之言聽不出來,嚴路那聲音恨不得四周所有人都聽的清楚。
想要看看四周百姓的反應,最好能夠達到他想要看到的眾人議論。
彆看這事貌似沒什麼事,可一旦成了,蘇祁安又會被當靶子一樣抬出來,要是在加上幾句流言蜚語,說蘇祁安和榮人使節有欣賞之意,甚至是勾結,這就是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