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旬沒有任何猶豫,立馬半跪請罪。“殿下,周某所說,全是肺腑之言,這其中自然有替我皇的考慮,同樣,也有對殿下的著想。”
“周某深知自己現身那刻起,就已經和死人沒什麼區彆,隻是痛惜殿下未能把握大勢,該說的,不該說的,周某一一告知,至於殿下要怎樣處置我,周某絕無半點怨言,甘願受罰。”
周旬的樣子,那叫一個真誠,臉上都寫滿的死誌,眼中看不出半點虛偽,有的就是他那一顆拳忠於蘇泰和替蘇鎮找想的拳拳之心。
隨著聲音落下,房間內頓時沉默了,隻是這種沉默並未持續多久,隨著蘇鎮的聲音響起而打破。
“周旬啊,周旬,本王現在才明白,為何你會被皇叔給委任到越州潛伏這麼多年,你的嘴啊,還真能講啊,就連本王都被你說的感動了。”
“好了,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本王要是還不表示一下,多少有些太無禮了。”
說罷,在周旬詫異的目光下,蘇鎮對著身旁的鄭平道。
“傳本王命令,越州各郡、各營,立刻集結,一日後,隨本王出征。”
此話一出,鄭平很淡定,微微點頭,而後離去,反觀下跪的周旬,那叫一個激動,臉色潮紅,如果不是身份有彆,恨不得都要把蘇鎮給抱起來。
看著連情緒都沒能隱藏住的周旬,蘇鎮笑著道。
“周先生,你也彆高興太早,越州出兵可以,但本王把話說在前麵,如果進展不利,本王還是會帶兵撤退的,至於皇叔的生死,那就隻能天定了。”
“請殿下放下,這一戰隻要有殿下出兵,定能拿下東州,助東部軍一臂之力。”
周旬開心的說著,他有這般底氣,也是有原因的,要知道東南二州軍團,基本上都在燕州境內,而後方的東州,說句不客氣,壓根就沒什麼兵。
就算有,也隻是駐紮在清水郡的四萬南州軍團,這四萬人是有些棘手,可越州的兵力有十萬之多。
此次集結,不說傾巢而出,起碼也會出動八萬人左右,這之中還包括越州水師。
在大涼十二州中,有水師的隻有東、越二州,上次平定南方戰事。
越州的水師,雖有傷亡,但未傷到根基,此次出兵,完全可以水陸並進,就算有四萬的南州軍團抵擋,在海域上,無人能擋。
幾乎是一路北上,沒有任何阻礙,到時來個穿插登陸,直接拿下東州,不過易如反掌。
東州被拿下,勢必就能解除燕州城之圍,而有了喘息時間,後麵的戰事就很好打了。
可以說越州的出兵是重中之重,是破局的關鍵,經過他的一番遊說,終於打動了蘇鎮,接下來的南北國戰,能夠迎來逆轉了。
蘇鎮下令,境內的兵士集結的很快,隻用了一日的時間,越州城便集結了四五萬人。
當然這不是全部,剩下的三萬多人,已經在邊城提前等待了,隻等大軍彙合,而後揮師北上。
城樓上,周旬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軍隊,臉上有著濃濃的喜色,他多年的隱藏,到今日他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在周旬打量著聚集的越州兵,蘇鎮也是來到他的身旁。
除了蘇鎮,在他身後站著一隊人,這些人都是保護蘇鎮的衛兵,隻是這隊人中,有一人顯得有些獨特。
此人明顯不是衛兵,沒有穿著鎧甲,而是一身粗布白衣,頭發披散,看上去好似幕僚謀士。
但這隻是衣著上的感覺,要是仔細打量,會有一種給人不是涼人的感覺,同時,還散發著一種獨特的貴族氣質。
這種氣質不屬於大涼任何貴族,就在周旬仔細觀察時,蘇鎮的聲音朗聲響起。
“諸位將士,聽本王之令,出兵前進!”
“吼!吼!吼!”
城樓下的眾多越州兵皆是大吼,而後在各隊統領的帶領下,浩浩蕩蕩離去。
“周先生,我們也彆在這裡看著呢,走吧,在越州待了這麼久,也該出去看看其他的風景呢。”
隨著蘇鎮的聲音落下,周旬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而後與之一同離開了城樓,坐上了馬車,一路跟隨大軍的方向而去。
這一次出兵,這位小越王可不是光在後方坐鎮,而是一同出征。
這種魄力,足夠說明他的決心,也能鼓舞無數的越州兵士,讓他們在戰場上,更加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