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難熬的夜晚,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於過去了。
天一亮,蘇祁安便早早的起了床,秦子音幫他穿衣,看著挨著眼前如此近的秦子音,蘇祁安還是按耐了內心的衝動,隻是抱了下秦子音,轉身去牆角捯拾昨晚李村長送來的那副長弓。
今天可是約好了,有正事要辦。
就在這時,茅草屋外敲門聲響起,“蘇老爺睡醒了嗎,我們是李虎、趙大。”
蘇祁安連忙轉身,將房門打開,兩位身穿獸皮的青年,小臉通紅的站在蘇祁安的麵前。
看樣子二人在外等了好久,但沒敢出聲打擾。
看著二人有些受凍的樣子,蘇祁安內心有些歉意。
李虎和趙大,都是村裡的獵戶,在村裡打獵是一等一的老手,心性寬厚,也都是熱心腸,特彆是李虎,不僅是李村長的侄兒,察言觀色的本領也很出色。
雖然比蘇祁安大幾歲,但平日裡,對蘇祁安十分客氣,是村裡為數不多沒有嘲笑蘇祁安的人之一。
蘇祁安輕聲道,“李虎大哥,你這麼稱呼我,祁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的震懾,隻是給那些彆有用心人的警告,如果不嫌棄,叫我名字就好。”
聽著此話,李虎連連搖頭道,“蘇老爺,彆看我隻是個獵戶,沒啥文化,但我還是知道某些禮數,蘇老爺怎麼說都是讀書人,秀才功名,和我們這些平民要是平起平坐,可是大不敬。”
這就是大涼王朝封建製度給人的束縛思想,將人分成三六九等,這種封建思想起碼有上千年曆史,在這些平民百姓眼裡可謂根深蒂固。
蘇祁安一時想要扭轉,根本不可能,目光一轉,思量一番,隨即道。
“既然你執意堅持,我也不為難你,這樣吧,你們彆叫老爺了,稱我先生吧,這樣應該不會失了禮數。”
李虎一想,聽蘇祁安這麼說,到也可行,對著蘇祁安點頭答應,但內心卻蘇祁安這個舉止,還是讓二人感到暖心。
“蘇先生真的沒變,對我們還是這麼真誠,真好。”二人內心這般感歎。
“李虎、趙大,我們要是在閒聊,野林子的野物應該吃飽跑了。”
聽著蘇祁安的打趣,二人連忙回過神來,露出尷尬笑容,迅速轉身帶路離去。
“相公,要小心啊,實在是打不到也彆逞能,家裡我來想辦法。”
看著準備離去的蘇祁安,秦子音走來,握著蘇祁安的手囑咐道。
“嗯,娘子放心,相公會注意安全的,沒事的,家裡有我呢,娘子你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蘇祁安手掌摸了摸秦子音的後腦勺,親昵安慰著。
秦子音輕嗯點頭,注視著蘇祁安和李虎、趙大遠去。
……
村東頭的野林子並不遠,約莫二三裡路,三人趁著風雪停了,路也好走,約莫半個小時就到了。
一片茂密的林子,伴隨著冷風的吹動,樹上的白雪簌簌抖落。
“蘇先生,我們到了,”蘇先生你就跟在我們身後,不說今天打到多少,一定不會讓蘇先生空手而歸。”
“沒錯,蘇先生你就瞧好吧。”
李虎、趙大,下意識的將蘇祁安護在身後,隨後緩緩朝著林子走去。
不怪二人如此謹慎,這片野林子內可是有大蟲存在,據說還是一頭成了精的白虎大蟲。
雖然在外圍很少尋見,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前兩年大蟲衝出野林子,害人性命可是曆曆在目。
二人的舉動,蘇祁安並未阻攔,他這具身體和前世相比,實在是太薄弱了,要是真出什麼事,恐怕連跑都跑不掉。
但蘇祁安自信,即便遇到什麼事,他也能一箭解決,怎麼說前世的他都是一級射箭運動員。
三人緩緩踏入野林子,才走了一百多米,前方白皚皚的地麵,很快竄出幾隻野兔。
李虎、趙大見狀,連忙搭弓射去。
嗖!嗖!嗖!
很可惜,三箭全部落空,也不怪二人箭術不行,在大雪天想要打上這些野兔子,難於登天。
這片林子的野物,就像成了精,跑起來狡猾不已。
三箭落空,二人內心隻是有些可惜,隻能繼續搜尋下一片區域了。
就在二人打算轉身離去,忽然,兩道箭羽,嗖!嗖!的一聲,從二人身後掠來。
下一刻,徑直朝著前方密林射去,聽那動靜,似乎是打到某些東西。
二人精神一震,連忙朝著前方密林跑去,定睛一看,兩隻野兔死死的被一根箭羽給盯死在地麵。
看著這幕,二人臉色呆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這段距離,起碼達到60步,而且還是在盲射的狀態,射擊力度很強,一箭穿兩隻,這種熟練程度,怕也隻有那些常年在林子生活的老獵戶才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