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樓中間,有一個小台子,台子不大,但容納四五個人還是沒問題。
此時,在中間這個小台子上,兩位衣著華麗綢緞衣袍的公子哥,手中品著美酒,一邊喝著,一邊吟詩作對。
蘇祁安聽了一會,原本有些興趣的臉色,頓時索然無味。
什麼“他日若登金榜科,跪謝恩師授業恩。”
“一杯美酒飲詩對,吾乃望月第一人。”這之類,類似打油詩的做詩,讓蘇祁安聽的都不想待在這裡。
本以為這些紈絝能夠做出什麼好詩詞,這結果讓蘇祁安真的失望了。
還好李白、杜甫這樣的詩仙、詩聖沒有出生在這大涼,這要是聽到這些紈絝這麼糟蹋詩詞,怕是氣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蘇祁安雖然對做詩沒有多少天賦,但自小學習的唐詩宋詞三百首,那可是滾瓜爛熟。
本來蘇祁安並不想摻和這些狗屁不通紈絝的飲詩會,但聽著耳邊時不時響起的恭維馬屁聲,蘇祁安實在受不了開了口。
詩詞本就是優秀的燦爛瑰寶,這要是被這些紈絝給這樣糟蹋,蘇祁安怎樣都不答應。
“這就是所謂飲詩會,本以為能夠學習一番,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都是一群什麼玩意,這樣糟踐詩詞。”
蘇祁安這話一出,頓時全場寂靜無聲,站在蘇祁安身後的瘦猴,被蘇祁安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一副像看到鬼的模樣,盯著蘇祁安,在剛上五樓時,瘦猴就已經給蘇祁安介紹過剛才吟詩作對的兩位紈絝。
左邊身穿紫色衣袍的青年,是宋文,年紀23,秀才功名,嶺西縣人,他背後的宋家在嶺西縣可是一霸,家裡出過一位進士,數位舉人,秀才更是不計其數,哪怕是當地縣令都不敢輕易得罪。
至於右邊身為藍袍的青年,就更不得了,魏雲,川中縣人,他的叔叔可是川都郡郡丞,地位僅次於川都郡守,而且更是此次縣試的主考官之一。
很多人都斷定,此次的縣試三甲,必定有魏雲。
這樣的人物,根本不是蘇祁安能夠得罪的,一開始瘦猴就將這背後的利害關係,一一告知。
可誰知這位蘇先生,不知道哪裡抽筋了,原本好好的,竟然莫名說出這樣要命的話。
如果不是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於此,瘦猴怕早就第一時間跑了。
“哪裡來的鄉野村夫,也敢在望月樓論詩,你算什麼東西!”
魏雲眼神淩厲看著蘇祁安,畢竟,在如此大庭廣眾下,被蘇祁安這麼評價,這完全就是打臉。
什麼時候這小小的嶺北縣,竟敢有人打他魏家的臉?活的不耐煩了吧。
蘇祁安臉色漠然,目光看了眼魏雲、宋文,依舊不卑不亢道。
“我不過是一介布衣秀才,如果做詩各個都像你們如此,那蘇某這個資格還真的覺得丟臉。”
“嘶!”
此話一出,整個望月樓五層,頓時有無數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他們每個人都瞪大眼睛,看著蘇祁安。
魏雲做詩是有些差,這些他們清楚,但誰敢說句不是?為了自己以後的官途順利,誰不說一聲好。
可這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蘇秀才,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不但出聲指責,說話的言語間,那種冷嘲熱諷不言而喻。
雖然場上大部分不認識蘇祁安,但並非全部,一些認識的,開始將蘇祁安的信息散播。
蘇祁安在嶺北縣的秀才中,也算是個名人,畢竟,年少成名,十多歲的秀才,嶺北縣最年輕的秀才,第一神童。
哪怕隔了這麼多年,隻要稍微一提,一些往昔的記憶,自然被人談起。
魏雲、宋文聽著有關蘇祁安的消息,不一會,宋文冷笑道。
“哼,我倒是誰呢,原來是落榜十多年,屢考不中的嶺北縣神童啊。”
“聽說幾個月前,你被潑皮戲弄,跳河自殺了,讀書人嘛,有傲氣是正常的,你應該立刻死去,保住你的氣節才對,苟且偷生,又活過來在這裡打嘴炮,真是丟我們學子的臉啊。”
聲音落下,一陣哄堂大笑聲響起,那種嘲諷絲毫不客氣。
蘇祁安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慢悠悠道。
“是啊,像你們這種有氣節,為了日後官途,在這裡溜須拍馬,蘇某自然甘拜下風,還沒高中,做彆人的狗就這麼熟練,真不知道你們這麼多年讀的聖賢書,是不是進了狗肚子裡。”
“嘖嘖嘖,要是你們的先祖,看著各位這麼會舔,不知道棺材板壓不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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