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帶著你的人,滾了。」
這話一出,在身後,有七八名州兵被挑了出來,對著眼前大漢連連磕頭。
來到黃姓征糧官身旁,將他攙扶起來,而後,他們起身,一步一步後退,等到保持十多丈距離,隨即轉身,手腳並用的朝著前方跑去,不過一會,便消失遠去。
「勇哥,就這樣把他們放走了?要是他們回去反水胡說呢?」一人擔憂道。
為首的蘇勇,搖搖頭,「這個姓黃的,是個聰明人,知道說什麼話,才能最大程度保全他們的性命,如果不配合反水,沒關係,反正州城有我們的人,到時候他們想跑也跑不了。」
身後眾人點頭,目光掃動,看著被控製的州兵問道,「那他們怎麼處理?」
「既然這次充當土匪,做戲就做全,全部帶回去,當肉票,到時候給李康發一封信,就說想要手下兵士可活,就得準備銀子,否則就撕票。」
身後眾人笑著點頭,隨即連同一車車糧食、州兵打道回府。
而逃離蘇勇視線不久的黃姓征糧官,在確定身後沒有追兵,方才大口大口喘息著。
「黃大人,難道真的就按照那些人說的那樣去做?這是不是有些太丟臉了,要是州牧大人不信怎麼辦?」
「要不我們回去實話實說,讓州牧出兵,踏平青城郡,這樣至少能出一口氣。」
手下的提議,黃姓征糧官冷哼一聲,冷冷道,「出氣?如果如實告知,恐怕我們的命都得沒了。」
「州牧是什麼性子,你們不清楚?我們五百人下去征糧,非但沒能將糧食帶回來,反而被蘇祁安算計,搭上了五百州兵,州牧大人會放過我們?」
「縱然州牧大人真出兵了,難道真為了我們出氣?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貨色,最多是州牧出兵的一顆棋子。」
「到時候真和蘇侯打起來了,你們覺得蘇侯會放過我們?要想保命,就得按照我說的去做,遇到了土匪搶糧,我等不敵,甭管州牧信不信,也得這麼說,否則王大人就是前車之鑒。」
幾名州兵目光閃動,回想起被打的半死的王大人,內心頓時有著寒意,連連點頭,如果怎麼說,他們都逃不了州牧的責備,索性全部推到土匪身上,就算責備,至少比蘇祁安的人搶走了,要輕些。
在確定了說辭,在黃姓征糧官的帶領下,眾人繼續出發,約莫用了一個時辰,終於回到了交州城。
進了城後,約莫兩刻鐘左右,交州城府邸,一間廂房內。
茶杯摔碎的聲音響起,中途伴隨著李康憤怒的責罵。
房間中,李康站在上方,下方是黃姓征糧官等七八人,正瑟瑟發抖跪伏在地。
「土匪搶糧,哼,你們編瞎話不打草稿嗎?交州現在哪裡還有土匪,就算有土匪,本州給他們幾個膽子,
也不敢動本州的人。」
「說,是不是蘇祁安帶兵伏擊你們,本州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再敢欺瞞本州者,死!」
「州牧大人饒命啊,這次征糧是真的遇到土匪了,這群土匪和其他土匪不一樣,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各個凶悍,我等激烈反抗,最終不敵,隻剩我們幾個僥幸逃出來了。」
「我等說的句句屬實,萬萬不敢欺騙州牧大人。」
看著到現在,依舊死硬堅持說法的眾人,李康臉色鐵青。
無論怎樣,他還是無法相信會有土匪,有膽子搶他的糧。
交州之前的土匪,就是他一手扶持的,但中途被蘇祁安給剿滅了,即便有殘存的土匪,也絕對沒有膽子,敢襲擊他的人。
李康目光閃動,打算對這幾人用刑,他就不信,到了這一步,這些人還如此嘴硬。
就在這時,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言語的州使說話了。
「州牧大人,我看他們說的,多半是真的,現在的重點,不是土匪有沒有膽子搶糧,而是這群土匪背後的人。」
「大人,土匪的確在交州被剿滅了,但彆忘了,剿滅的人是誰?大人之前所做的事,我想那位應該也能做。」
李康目光閃動,猶疑道,「你是說,蘇祁安重新扶持了一批土匪?」
州使沒有答話,對著下方跪著的幾人道,「好了,你們退下吧,記住,房間裡的話,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屬下明白。」州使在關鍵時刻替他們解圍,讓幾人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隨即離去。
既然走後,州使方才繼續道,「這事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州使大人你這一年壓迫,實在是太狠了。」
「一年前我就說過了,不要急,可以徐徐圖之,慢慢用人員滲透,可大人你等不及,非的用強有力手段,直接製裁,如今出這事,自然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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