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縣城,多的不說,人口起碼有十來萬之眾,但在晉州,挺奇怪的,貌似隻有萬餘左右,本侯以為是地處邊境,人口稀少也很正常。”
“但一連走了六七個縣,每個縣竟然都如此,這就很奇怪吧,而且更奇怪的是,這些城內百姓,甚至是城郊集市的走卒商販,沒有一個麵黃肌瘦的,人人都穿著還不錯的衣服。”
“當然,郭大人完全可以說,這些都是歸功於晉王殿下的執政,這確實沒錯,一開始本侯也信了,也以為是自己錯怪晉王了。”
“本想後麵有機會賠個罪啥的,但有件事本侯覺得挺奇怪的,踏入晉州地界,修建的官道竟然都靠近縣郊,”就好像把每個縣用官道相連了,這麼做確實方便,而且也能保證安全。”
“但既然這麼安全,為何遠離官員以外的地界,會有大批的兵士巡邏,甚至布防眾多關卡,像似在防備什麼。”
“如果是土匪,方位也不對呢,那地方都是遠離縣城的偏僻鄉村,是廣袤的平原,本侯想問問郭大人,動用這麼多兵士,修建眾多關卡,這到底是在防備誰呢。”
蘇祁安說完,很明顯能夠感受到,剛才一派和諧的氣氛瞬間緊繃,滿臉笑容的郭開,一臉陰沉。
看著蘇祁安的背影,他沉默一會,而後忍不住拍手鼓掌,陰冷的聲音伴隨著冷笑緩緩響起。
“哼哼,不愧是百首侯,本州太低估你了,本以為隱藏很好,但還是被你發現了。”
“你說的沒錯,在遠離縣郊,修建眾多關卡,調動大量兵士來回巡視,防備的不是土匪,正是數量眾多的賤民。”
郭開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來到蘇祁安的身邊。
“本侯倒想知道,為何要這麼對待他們,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大涼百姓的太平?這就是所謂的安居樂業?他們就不配?”
“他們的確不配,不是沒有給過他們機會,但賤民就是賤民,身上的根劣性是改變不了的。”
“大涼境內為何會爆發動蕩,不就是這些賤民造成的?給他們穿衣吃糧,最後呢,不還是不滿足,被人鼓動造反。”
“這樣的人,拯救有用嗎?對付這些人,就得用狠,將他們全部圈禁起來,修建關卡,派兵看守,如果好生生活,便可抽一晚輩,來縣城生活,如果圖謀不軌,直接滅族。”
“看看,最終不過短短幾年,晉州可還有內亂發生?生活在縣城的百姓,不人人安居樂業,而被控製的賤民們,看到這種幸福生活,更知道怎麼做,從而乖乖聽話,保持安定。”
“這難道不是一種成功?隻有晉州才真正實現了積極向上的循環,也隻有晉州做到了沒有動蕩,這才是真正的施政。”
郭開說這些話,沒有半點羞愧,反而相當得意,這就是他認為管理百姓的方式,最終的結果一目了然。
隻有晉州是最穩定的,他為自己實施的執政,感到自豪。
“將人分三六九等,圈禁九成的百姓,吸取他們身上的血,供養城內一成左右,聽話者,抽取其一晚輩,做質子囚禁縣城,如有反抗者,直接滅族,這手段確實夠混蛋的。”
“百首侯,本州敬你身份,但倘若你在此胡言亂語,辱罵晉王,信否你走不出晉西縣!”郭開麵帶怒氣,絲毫不客氣對蘇祁安怒斥。
郭開的威脅,蘇祁安根本不在意,他臉色漠然,目光從下方百姓麵前收回,冷冷道。
“怎麼,自己做了這種混賬事,還不允許罵一聲混蛋?”
“晉州是晉王的封地,你們怎麼做,本侯管不了,但自欺欺人騙騙自己可以,但在本侯麵前,勸你收起這副嘴臉,像你們這種混蛋,本侯把話放這,道不同不相為謀。”
“當然,如果郭大人想強留本侯,可以試試看,就看誰走不出此地。”
說著,蘇祁安轉身就走,帶著謝蒼即將離開這座半露天平台時,他腳步一滯,偏過頭,輕聲道。
“對了,送郭大人一句話,也順便轉告晉王,晉州的虛假繁榮,能維持一時,但絕對維持不住一世,做多了傷天害理的事,早晚會受到清算,多行不義必自斃,郭大人你好自為之。”
話落,帶著謝蒼直接離開了五樓,不一會,縣府門口,蘇祁安、謝蒼二人騎著馬,從街道穿行。
郭開目光閃動,就這樣看著,直到蘇祁安、謝蒼消失在視線中。
在蘇祁安離開的片刻,手下也是衝了上來,他滿臉不解問道。
“大人,為何不派人阻攔,如果真動手,我們還是有很大機會,把他二人攔下,就這樣放他們離開,”太丟晉州的臉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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