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恒挑眉,太子也來了?
陸羲禾頗為詫異,據說太子不喜與人打交道,這樣的場合更是極少出席。
今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安康郡主嗤笑一聲,“太子一來,有人可要不自在了。”
張芷柔眸中的溫柔轉瞬即逝,看向安康郡主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冷意。
寧佑一襲青衣走進來的時候,眾人著實驚豔了一把。
束起青絲的他,氣度非凡,宛如謫仙,俊美不可直視之。
向來極少出席宴會的他,在眾人就快忘記他的時候,以如此的方式登場,彆人如何能忘了他。
“參見太子殿下。”眾人盈盈拜禮,一瞬間亭子鴉雀無聲。
靜得可怕。
陸羲禾眼裡倒映出的影子,哪裡是太子,分明是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寧炎阿。
她突然覺得難以置信,難道那個人在她心裡竟然這麼重要嗎?
為何從前不覺得?
為什麼他走了這麼久,連一點消息都沒傳給自己呢?
可見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並不重要。
“殿下。”張芷柔上前一步,眉眼似有喜色,忽然又停下來。
寧佑站在前方,耐心地聽她講話。
“沒什麼,殿下今日前來…是柔兒的榮幸。”她的臉上飛速爬上兩朵可疑的紅暈,聲音愈發婉轉。
“二小姐言重了。孤近來身子已經大好,日後…”他環視亭中眾人,好看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還望大家多多照拂。”
“殿下請。”張芷柔側身,派人引寧佑坐上座。
寧恒與太子寧佑一向不對付,見眾人諂媚的模樣,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他走到陸羲禾身邊,悄悄說道“五哥有東西給你。”
是他?
陸羲禾麵色不改,心中卻是駭浪驚濤。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亭子,各帶一個奴仆,在湖邊碰頭。
亭中眾人熱鬨異常,除了寧佑和安康郡主之外,無人發現。
寧恒確認了周圍無人,將一個錦囊交給她。
“他還好嗎?”陸羲禾開口問道。
寧恒似乎有些意外,“想不到你還會關心他,我以為你是個花心的女人,見他失勢就把他拋棄了。”
“你隻需告訴我他好還是不好。”陸羲禾將錦囊收進袖中,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
寧恒攤手,“在外打仗,哪有什麼好與不好。你放心,五哥可是聞名天下的戰神,這點小事難不倒他。”
“如此便好,謝謝殿下。”
“我問你,你待五哥可是真心的?”寧恒有些猶豫地問道,麵前這個女子,真的可以相信嗎?五哥如今孤立無援,自己無權無勢,想要幫他也是有心無力。若是京城中無人幫他,他可就危險了!
“為何這樣問?”陸羲禾隱約感到不對勁。
之前她派去青嵐關打探消息的人至今下落不明。
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
“哼,我可是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騙了我們。竟說了個假名字糊弄我們!”寧恒抱怨道,“我好不容易查到那個叫陸容婉的人在天都,動了點手腳把她帶到天都,結果一見,竟然是個陌生的女子!”
“這麼說,都是你做的?”陸羲禾臉色不悅,心裡默默給他記了一筆。
“還不是怪五哥,他偷偷找到你,還瞞了我那麼久!”寧恒一想到這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怎麼不知道,原來五哥那麼小氣!
“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個姨娘的病隻是用藥拖的,實則對身體無害,過不久她就又能活蹦亂跳的了!”
“是藥三分毒,怎麼可能對身體無害?”陸羲禾說完,仍是惦念寧炎的狀況。
扶桑人在青嵐關一定給他帶來了不少難關。
朝中亦有人想要趁機除掉他。
幸好她已經控製了沿途運送糧草軍餉的人,至少在這方麵,他不用擔心了。
“時候不早了,殿下該回去了。”陸羲禾提醒道。
寧恒一拍頭,“瞧我這記性,險些忘了時辰。你自己小心些。”說罷帶著小廝風風火火地走了。
陸羲禾鬆了一口氣,綠蘿上前正欲問話,陸羲禾輕輕地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話。
待她回到亭中的時候,眾人已入席,歌舞坊的女子在亭子中央翩然起舞。
寧佑聽完小廝的彙報,看向陸羲禾的眼神中更添玩味。
他一直都知道陸羲禾背地裡做的事情。原本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接手了天機閣。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對敵人的分析和對付他們的手段,實在叫他欣賞。
她冷靜、果斷、聰明,若不是她與寧炎牽扯過多,他幾乎可以認定,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至於寧炎,隻要他沒有非分之想,自己可以放過他。
而他真正的對手,一直處在暗中…
張芷柔見眾人對歌舞興致不高,提議道“總是看歌舞許是乏了,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安康郡主嗤笑道“玩遊戲作甚?難道是這歌舞太無聊,叫二小姐乏了嗎?”她算是看明白了,張芷柔分明就是想借機接近太子。她才不會讓他們如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