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儘管對彼此的心思心知肚明,還是要笑臉相迎,擺出一副寬宏大度的樣子。
商婠婠時不時地偷瞄上座的太子,原來他就是馬車上的人。
現在的他看起來好沒有距離感,,可是在馬車上,他的樣子那般冷漠,那般吸引人…
太子知道有道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他飛快地捕捉到那道目光,向商婠婠看過去。
他對商婠婠沒有什麼印象,隻好點頭示意。
商婠婠的臉飛上兩朵紅霞,立馬低下頭去。
不遠處有人默默注視著兩人的舉動,張芷柔的手微微顫抖。
偏偏禍不單行,商婠婠一臉嬌羞地問道“太子殿下,我可否獻舞一曲?”
太子頗為意外,“商姑娘請自便。”
商婠婠喜形於色,“多謝殿下!”
她今日要獻的舞,名為《彩雲追月》。她換上嫣紅的水袖舞裙,一想到接下來要給心儀的男子獻舞,一時難以平複心情。
場內樂聲漸起,隻見一道嫣紅的身影進場,若仙若靈,纖腰靈動,回眸淺笑,傾身起舞,猶如仙靈。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輕盈似飛燕,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
樂聲漸急,她的身姿亦越來越快,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小鹿般的水眸欲語還休。
好一個靈動的女子。
太子讚道“當年曹植讚歎洛神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世人皆以為謙遜之辭。今日得見姑娘一舞,方知卻有此事。”
陸羲禾不經意地看向張芷柔,見她臉色微紅,目光遊離。
張芷柔的《霓裳舞》名滿京城,卻從未聽聞太子誇讚過她。
目光掃過寧炎,陸羲禾發現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像模像樣地誇讚了商婠婠幾句。
商婠婠盈盈拜倒,“謝太子殿下,謝楚王殿下。”
她忍不住看向上座的太子,後者正含笑看著她。
寧炎滿不在意地飲酒,時不時地與周圍的人暢談。
陸羲禾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
從商婠婠獻舞之後,他就再也沒看過她一眼。
“諸位,我們比一比射箭如何?”有人提議道。
“剛好後麵有馬場!”立刻有人附和道。
“光玩有什麼意思?不如設個好彩頭,我們才好儘興!”
有女眷提出了異議“我們是閨閣女子,如何比得過你們呢?”
“對呀…”
“是…”
張芷柔說道“不若我們分成兩隊,男女各一隊。外麵擺著的兩株紫玉珊瑚,便是本次比賽的彩頭,如何?”
“好是好,不過對於落在最後的人,多少應該有點懲罰吧?”
此話一出,眾男皆附和。
“搖光子民,不論男女都精通騎射,我同意!”
“我也同意…”
張芷柔不好駁了他們,於是向太子詢問道“殿下,您看?”
太子朝寧炎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孤準了。”
寧炎眼裡的嘲諷十分清晰,太子真會擺譜。
不過他似乎忘了,自己每次的排場,並不比太子小。
太子記得陸羲禾的傷還未好,特許她不必參加。
陸羲禾本就這樣想,太子剛好遂了她的願,她樂得清閒。
國公府的馬場占地遼闊,下人們已經布置好了騎射的場地。
眾人陸陸續續到達了場地。
太子與寧炎一前一後地行走,身後的仆從聰明地拉開了距離。
“太子最近似乎很閒。”寧炎打破了僵局。
太子依舊一副大度的樣子,“恭王做事可靠,孤自然清閒。”
寧炎冷笑一聲,大踏步地越過他去。
太子完全不受他的乾擾,好笑地搖搖頭。
他是這裡最尊貴的人,因而也不用參加騎射比賽。
陸羲禾坐在下座,神態懨懨地看向馬場。
寧炎一躍上馬,?轉頭看向他們的方向,神色令人琢磨不透。
場上一聲令下,眾男即刻出發,爭奪前方的每一個靶心。
寧炎身為長在軍營裡的人,不僅在馬術上遠遠淩駕於其他人,在射箭上更是不給彆人留餘地。
隻見他一邊騎馬,一邊拉滿弓,三箭齊發,正中靶心!
全場皆是驚歎之聲。
男子這一場拔得頭籌的人,自然是他。
“恭喜楚王殿下!”
小廝高聲賀道。
到女子比賽的時候,便沒有那樣激烈的比拚。
陸羲禾卻來了勁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馬場的情況。
“陸姑娘,猜猜誰會是最後一位?”太子的頭微微偏向她問道。
經過這一會兒的分析,陸羲禾說道“那位黃衣姑娘。”
“為何是她?”太子又問道。
“隻是民女的感覺。”陸羲禾不願與他過多交談。
二人的目光投向馬場。
方子衿是其中最顯眼的女子,藍色身影瀟灑自如,她已經把其他人甩在了身後。
陸羲禾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這個方子衿,看著不聲不響,竟然是個極有本事的。
張芷柔和商婠婠緊隨其後,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開始拚命追趕方子衿。
忽然,陸羲禾神色一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