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鴻頗有興致地打量她,“原來你就是,傳聞中的陸大人。”
陸羲禾不卑不亢,“久仰大名。”
徽樂公主挑眉,刻意靠近太子,“這就是你們搖光的待客之道?真傲慢。”
一直沉默的楚王聽聞此話嗤笑,“手下敗將,想要什麼待客之道?”
徽樂公主立刻抽出身旁侍衛的劍,挽個劍花刺向楚王,嘲諷道“你們靠什麼贏了我們,自己心裡清楚!”
楚王負手而立,目光充滿危險的意味,“彆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對你動手。”
徽樂公主衣飾繁瑣,渾身珠寶叮當作響,她怒擊楚王,雙劍相撞發出振奮的聲響,“打了再說!”
太子在旁看得津津有味,“楚王和徽樂公主交流武藝,是搖光和扶桑友好的象征。”
陸羲禾麵不改色,心中十分戒備那個宇文鴻。
早年她曾用計斬斷宇文鴻的左膀右臂,導致他不得不取消進攻扶桑的計劃,至今還未恢複元氣。他出使扶桑,目的必然不純。
宇文鴻一笑,朝她走過來,優雅地微微俯身,眼神好像發現獵物的獵人,“既然如此,不知陸大人是否願意和本皇子,友好交流一番?”
陸羲禾與他對視,“下官不善武藝,要讓三皇子失望了。”
宇文鴻放聲大笑,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腰,飛身上馬。
陸羲禾被宇文鴻唐突的行為驚住,反手招呼他。
宇文鴻的力氣出奇大,壓著她的手臂將她圈在懷裡,“這就是陸大人所說的,不善武藝?”
楚王注意到陸羲禾和宇文鴻這邊的情況,甩開徽樂公主輕功飛向二人,揮劍砍向宇文鴻。
陸羲禾借宇文鴻分神的當口掙脫,跳下馬前還不忘給他一掌。
宇文鴻跨坐在馬上,那一掌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他對陸羲禾露出明朗的笑,回身拔劍擋住楚王的進攻。
紫陽君所說不假,搖光的這群皇子和這個陸羲禾果然剪不斷理還亂。
“本皇子要和陸大人切磋技藝,楚王舞刀弄劍這般著急是為何啊?”他和楚王暗暗較勁,誰的劍也沒有前進半分。
徽樂公主氣道,“世上沒有比武比到半截跟彆人跑了的道理!太子殿下,你們的楚王太不像話了!”
太子心道,陸羲禾果然是一把利劍。他咳了一聲,佯裝斥道,“五弟,莫要胡鬨了。”
楚王出奇地瞥他一眼,好像在說你叫誰五弟呢?
陸羲禾沒心思看他們的爭鬥,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跟他們耗著。
星兒,堅持住
“罷了,本皇子認輸,行了吧?”宇文鴻覺得楚王這人好生無趣,懶得再和他周旋,他巧躲過楚王的殺機,率先扔了劍。
一場鬨劇草草結束,楚王對宇文鴻的敵意卻沒有絲毫減輕。
皇宮夜宴
扶桑與搖光主動停戰,選擇求和。這等於國於民都有好處的事,皇帝自然樂意。他破例許扶桑提條件。
宇文鴻待了一晚上正等這句話,他鄭重出列,堅定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扶桑三皇子宇文鴻,願以三書六禮、十裡紅妝,求娶陸羲禾為妻。”
此話一出,滿殿皆驚。
徽樂公主神色有異,什麼三書六禮,這不是他們扶桑的習俗。三弟做戲竟然願意隨從搖光的習俗?
太子杯中的酒險些灑出來,他本想今日借機請求皇帝為他和陸羲禾賜婚,沒想到這個宇文鴻橫空出世,打亂了他的計劃。
楚王冷笑,咬牙切齒道,“三殿下,這可不是兒戲。”
宇文鴻回頭看了陸羲禾一眼,字字清晰落地,“吾傾慕她已久,絕非兒戲。”
陸羲禾下意識地看向寧熠,他也正看著她。
為何覬覦她的人那樣多?殺都殺不完。
皇帝默不作聲,將一切儘收眼底。他重視的幾個皇子都和她糾纏不清,不管為她和誰賜婚,都會引發內部矛盾。這個宇文鴻,倒是替他解決了一件棘手的事。
他故作為難,“可是,陸大人尚在守喪期,嫁娶之事”
陸羲禾終於看透了皇帝的嘴臉,他也知道自己在守喪期,不僅讓自己接見扶桑使團,還要利用自己和扶桑達成和解!
這就是皇家。
宇文鴻堅持道,“我可以等,等到她喪期結束,再風風光光把她娶回去。”
皇帝似有鬆口之意。
寧熠站起身,對皇帝一拜,“陛下,此事兒臣反對。”
“為何?”皇帝沒想到第一個出來反對的竟然是寧熠。
“陸大人身為搖光女官,執掌刑部諸事。這位三皇子張口就要娶陸大人,不知有何居心?”寧熠一針見血,倒讓皇帝真正犯了難。
他說的對,陸羲禾執掌刑部的事,還要修新律,這種時候放她去扶桑弊大於利。
宇文鴻一笑,寧熠比他想象的聰明,不過他也不是傻子。
“閣下便是恭王吧?聽聞恭王從小在陸府長大,和陸大人比親兄妹還親,今日一見恭王如此擔心自己的妹妹,才知傳聞不假。”宇文鴻刻意咬重“妹妹”兩個字,“王爺若不放心,我留在搖光也不是不可以。”
徽樂公主被宇文鴻的一通操作驚呆了,三弟是不是瘋了?為了演戲,連入贅都能提出來?他不光丟他自己的臉,連帶著丟扶桑的臉!
寧熠聽到“妹妹”二字格外敏感,他一本正經地對皇帝說道,“陛下,前不久貴妃之案,兒臣有了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