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走廊上的侍衛聞見血腥氣味,瞬間取下臉側的燭光紙盒“什麼人?”
“我們是地部的實地文員,負責將麟山的一位貴賓帶回官府。”
“貴賓?”
“對,是趙行隊長新添加的一名士兵。”
“槍炮兵?”侍衛打量著攝影術斷掉的一隻胳膊,搖頭道“現在人員這麼緊張了?引進的怎麼還有這等斷臂人手?它能抗動炮嘛?”侍衛一臉疑惑,複雜的感情。
“扛不動大炮不是還有槍嘛,這是趙隊長看中的人,咱也沒辦法,誰讓他哥是地部趙廷呢?那可是趙部長。”
侍衛聽進趙廷的名字,即刻後退一步,特地抬高手中的燭光紙盒,燈光一閃,暗室之中響起一聲渾厚的聲響“何人?”
“實地文員。”
“這個趙廷,什麼事兒不能自個兒彙報,怎麼什麼事兒都喊起了下屬來做?暗室門這兩天似乎就沒停止轉動過!”閻城令火冒三丈道。
“城令,那這局”呂凱捧著手中的撲克道。
“重洗。”閻城令大手一揮,將手裡的撲克牌丟在桌子上,黑桃贏家側目一看,閻城令的牌確實比較爛,順子連不上,炮彈三缺一,王炸是根本沒有,稀碎,難怪會發那麼大的火氣。
“城令,又有一個新加入地部的人選。”沒聽到閻城令喊進門的實地文員再次說道。
“進來。”
這時聽見閻城令低沉的聲音,兩名實地文員才攙扶著攝影師進入暗室。
暗室果然名不虛傳,僅有掛在牆壁上的一個燭光紙盒映襯出細微的光亮,古樸的牆麵,散發一股新鮮醬酒氣味的香,兩個文員到有些沉醉的姿態。
攝影師努力站穩身子,起初以為趙廷的目光已經是一種深邃的巔峰,沒想到黑暗之中,閻塵封令那一雙和貓頭鷹一般閃亮的眼才是深邃的無儘。
攝影師捂住受傷的胳膊,在一種權威之下跪在地上,此刻一顆心不停的狂跳,緊握在手中的鱷魚牙齒散發淡淡的光暈。
“手裡是什麼妖物?”閻城令盯著攝影師的手嚴肅的問道。
“一一一顆牙齒。”攝影師顫巍巍的說道,此刻他的臉色煞白,第一次見趙行,看他一身黑色緊身服,披上一件寬肩高領流蘇大衣,手中握著一把多孔手槍很是瀟灑,為了保全性命,把握當下此時的不同意成為地部人員,可來到官府之中才發現,似乎每個人的氣場都無比強大,先是遇見趙廷,一身黑色衣襟,頭上一頂墨黑色的草帽,一根貓頭鷹羽毛攝人心魂,又見暗室之中閻城令,這根本讓人抬不起頭,不敢目光接觸,生怕接觸的一瞬間被寒光俘虜。
“什麼牙齒?”
“一一顆鱷魚牙齒。”
“鱷魚?”閻城令疑惑不解。
呂凱站起身,沉穩向攝影師走來道“能否給我一看呢?你手中的鱷魚牙齒。”
呂凱說著,一隻手已經來到攝影師的麵前,攝影師顫抖不停的說道“可以可以,求放過我,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我想回家”
攝影師說著,突然放聲大哭。
閻城令抬起桌子上的磨刀石用力一拍,低聲喝道“快消停一會兒吧!懦夫!”
不知是磨刀石的聲音沉重響亮還是閻城令的語氣逼人,攝影師緊閉雙唇,不再漏聲,眼睛上的淚水卻是簌簌而下。
閻城令終於露出一抹微笑,捧起厚厚的書本翻找,片刻,疑惑道“你是房關保?”
“正是”
“可是已經有人叫房關保了。”
“是重名的吧?”攝影師小聲道。
“不,是一個新出生的嬰兒,你,似乎並不在淡仙小城人群之中呢?”閻城令質問的口吻。
“可是,我一直是淡仙小城的人呐,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踏出過淡仙小城一步!土生土長的小城人呐”
“這個嘛”。
閻城令思索一番,覺得攝影師很真誠,他輕輕的伸出一條胳膊,那隻踩在桃花枝頭的貓頭鷹即刻飛來,落在他的手腕。
“去吧。”閻城令手臂外伸,貓頭鷹應聲飛去,圍繞攝影師旋轉三周,最終,貓頭鷹的目光從那條有些腐爛的肩頭轉移到呂凱手中散發淡淡銀光的鱷魚牙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