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抱著頭,手指甲摳入頭皮中:“小碎啊小碎,為什麼隱瞞不說?為什麼一個人去冒險?你這樣做,真的顯得我很傻!你在外麵出生入死,我卻腦袋進了水搞砸百花大會。我……我……”
小碎想,雖然初心是為了祁北好,可還是思慮欠周全:“我該告訴你的,是我不對啦。”
說書老人連忙插入其中,勸兩個逐漸上頭的人:“祁北,不要責怪小碎了。西極淵本就是個少有人知道的名字。小碎不知這趟水的深淺,才會想一人承擔全部。小碎,也的確是你不對。如此重要的事情,不與雲駒商量一下擅自行動。該打該罰。”
小碎連忙應道:“主人說得對,全聽您的。”
祁北忽然問:“那天看你心情特彆不好,是這個原因嗎?我就覺著不太對勁,你跟師妹都好好的,為什麼吵架呢?”
小碎道歉:“我不該吵你師妹。”
“唉,原來如此啊——”祁北終於明白了緣由。
小碎看向說書老人,他點點頭,示意可以說。
“還有彆的事呢。我潛入多拿府上的時候,聽說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什麼秘密?”祁北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去接受更可怕的情報。
小碎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
“多拿說,金烏神死在了西極淵。”
“你說什麼?!”
受到嚴重驚嚇祁北噴出了剛喝入口中的水,也不顧身體軟綿綿沒有力氣了,震驚讓他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一把抓住小碎的手,奪命連環追問:“你說什麼?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是不是我聽錯了?”
“我聽多拿說,金烏神早死在了西極淵。”小碎垂下眼睛,暗暗流淚。
“你在鬨著玩?不對。不可能吧。”小碎一哭,祁北便知道不是開玩笑,他第一時間看向老主人,老人居然眼神疏遠,望著東方陰沉沉的天空連聲歎氣,沒有承認也不否認。
“什麼時候的事情?金烏神……”祁北咽了下嗓子,恍惚中,明明是自己的嗓子在動,卻覺著有另外一個人在說話,“真的,死了?可你們不是讓我去找金烏神嗎?還讓我出海呀,不是一路往東尋找嗎?難道我不是雲駒嗎?咱們不是得穿過海神娘娘的結界,去到東桑島帶回金烏神嗎?風臨城不是一直都在等待金烏神嗎?怎麼就、怎麼就死了呢?”
“祁北,你彆著急。”小碎見他急火攻心,又開始沉重喘氣並嚴重咳嗽,生怕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毒性再次複發,趕緊給他理順後背,“我隻聽了個大概。就是因為不確信多拿所言是真是假,才不敢貿然行事,也就對你暫時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