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和祁北幾乎同時問:“為什麼說起了七殺棋?難道也跟西極淵和多拿聯手了嗎?”
老人搖頭:“不該如此。七殺棋從不結盟,向來單獨行動。其實,就在你們大鬨醉仙樓的那晚,我與這遊棋的主人交過手。多少年來,雖然我早知道是那不男不女的白衣鬼魅,可我竟不知道,他會出現在風臨城,還緊隨你們身後。雲駒神力爆發,助我擊敗了他。可惜還是叫那個不男不女逃掉了,留下來一分為二的七麵棋子繼續禍害人間。”
小碎十分擔心祁北安危,忙道:“難道七殺棋盯上了祁北?”
祁北打個寒戰。白衣鬼魅非男非女的麵孔,怪音怪調的語氣聲音,無一不陰森到叫他十分害怕。被如此強大的敵人盯上,走路時候,可得小心身後任何一片陰影。
“你們且聽我說。離開醉仙樓後,我一直心存疑慮,即刻飛上九重天去查看個究竟,果然如同我所料。已經結束了的三盤棋中,不乏一路殺到最後、距離護鼎國王位一步之遙卻突然暴斃者;不乏天資聰穎、眾望所歸,卻墮落無名者。而每一次棋局翻轉或出現異樣,都與七殺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如今七殺重現風臨城,必定是為了左右九鼎棋盤大局,目標很可能是你們。”
祁北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難道是我嗎?可為什麼盯上了我呢。我有這麼重要?能左右九鼎國的棋局嗎?”
“他們打的目標當然不會是百戲團的祁北,卻很可能是金烏神的坐騎雲駒,因為你對於金烏神重新現世,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等等,”小碎喊暫停,“可我分明聽多拿說,金烏神死在西極淵。主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想說,金烏神並沒有死?”
尚未真正確認過的事情,就連老主人也隻好含糊其辭:“沒有確定之前,不能說金烏神已死,可也不能說金烏神沒有死。小碎,我們怎可輕易相信西極淵的說法?每個甲子輪回年,金烏神生於扶桑樹,長於九鼎國正空,寂於西塹,總有生死。可金烏神自死複生,也是每個甲子輪回的頭年一定會發生的事情。隻有這樣一番東升西落、生死輪回,天地間的氣息才得以通暢。”
小碎聽了大喜:“這麼說,金烏神還活著?”
“這就得你們去查個清楚了。金烏神在西極淵到底遭遇了什麼。此外,你們得去東桑島查個清楚。沒有無緣無故消失的事物,更何況是九天之上的金烏神呢。一定是兩個甲子輪回年之前,金烏神東升西落的大回環之中,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我相信金烏神不會輕易死掉的。主人,就像你說的,或許隻是暫時被封印,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我們去救金烏神出來。哼,管他西極淵是千年屍鬼,還是骷髏龍,管他是九聖使,還是鬼母龍,儘管放馬來吧。”小碎瞬間底氣大增,握緊拳頭,將蒙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我們都打算跟西極淵的千年屍鬼過招了。七殺棋算個什麼。”
祁北聽著每一個敵人的名字,都足夠叫他膽戰心驚。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跟任何一位打起來。
“切不可輕敵。”老人警告他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也最令我吃驚,若不是那夜與七殺棋主交手,連我都絲毫不知。”
“七殺棋還有什麼秘密嗎?”
“我也是第一次之道,原來七殺棋一共有兩枚。大約正如那個鬼魅擁有一雄一雌兩張麵孔。你們看——”
老人掌心的兩枚七麵棋子,一個三麵白,另一個三麵黑。這九鼎棋盤上從來不按規矩,打天打地、殺神殺魔的恐怖棋子僅僅亮出名號,就叫人後背發涼,原來一枚不夠,居然有兩個,那可就更難對付了。
祁北和小碎心中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