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術那頭沒有小碎的聲音,他早就陷掉進宸故意設計的題海中了。
玄宸繞過祁北的羅裡吧嗦,直接發問:“你說金烏神死在了西極淵嗎?”
“小碎……是這樣聽說的。”祁北小心翼翼打量著這個清冷的女子,即便聽到了金烏神可能葬身西極淵,她的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變化,祁北忍不住懷疑,玄宸是不是隻會這一個表情。一定是在星辰塔裡關了太久,她身上沒有人間煙火氣,靠近了感受一下,反倒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接下來很長久的時間裡,祁北背貼著旌旗旗杆一動不動,星辰塔主則明顯陷入了某種沉思,漆黑的長發間,金烏頭冠的長長尾羽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給她蒼白的臉徒增幾分她的氣色支撐不住的淒涼。
看來提供給玄宸的情報很有用處,祁北想,她直接抓住了西極淵這個重點,原來星辰塔主也不知道金烏神在哪裡,甚至不知道金烏神可能已死。,這樣的話,玄宸是不是就該相信我不是假冒雲駒身份了?
“你們還查到了什麼?”
“沒來得及調查太多,百花大會上出現了毒蟲,我被咬中毒,這才剛剛求的解藥重新回城。”祁北決定不對玄宸隱瞞,因為他越來越確信,雖然她對自封金烏神使這種做法心懷不滿,可兩人之間仍存有共同的目標,“我們打算去調查多拿。這裡麵就牽扯進來了亂石山。”
“亂石山。”玄宸的聲音變輕。
“對。你大概已經知道了,今天在西北城門外又一次出現了鬼車和魚頭金。我親眼看到了金魚族女族長,她披著紅嫁衣,特彆可怕,對,就是那晚追殺你的女族長。”
“追殺我?”玄宸警覺地問,“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看見了?”
“這個……這個說來話長。”祁北努力組織語言、理順邏輯,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裡曾經有一塊很大的胎記。我都不知道,那個胎記原來是雲駒的封印。沙漠狼裡的狼少往這兒刺了一刀,我死過一次。重新複活之後,小碎告訴我我是雲駒。當時我非常不相信,他們給我展示出來了與隻有與金烏神有關的人才能看到的幻境,那裡麵就有你。我看到你在樹下祈禱,還看見紅嫁衣女鬼追殺你,傷了你的肩膀。”
如此隱私的細節信息從祁北口中說出,足以證明他的身份了。況且,追殺那夜玄宸正巧得到金烏神的幻境。她沉默了片刻,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請登塔吧。”
“啊,多謝,多謝!”祁北撓撓頭,大大鬆了口氣,終於過了這一關!看來以誠相待的確能都爭取到信任。早知如此,一早就袒露雲駒身份了。
他又說:“亂石山的事情我們得好好商量。我想了個計策,不知道你——”
“登塔再說吧。”玄宸輕聲打斷他,“說起金魚族,繞不開太史老爺。下一任神使到來之前,他還是風臨城主,這場談話不能撇開他。”
祁北點頭:“對對,我想的法子,也跟太史老爺有關。”
剛剛往前走了兩步路,兩麵旌旗有靈性一般忽然連接在一起,隔開了祁北和星辰塔主,隨之就是玄宸掀起的一陣掌風,毫無防備的祁北跌倒在地,摔得屁股很疼。
“你真的是雲駒麼。”黑衣玄宸冷冷道,“這點攻擊都躲不過。”
祁北知道敗在了金烏女使的接二連三的試探下,哀歎不已:“我以為你相信我。”
“你這等身手,如何叫人相信是神駒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