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他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為了你們風臨城?”小碎連連質問,“你是不是小肚雞腸,伺機報複祁北自稱‘金烏神使’?還是說你仍舊心向金魚族,本就打算跟亂石山聯手殺掉祁北?”
隨著旌旗撲向小碎的火焰,很快熄滅了。緊接著,首尾相連成環繞的陣法,阻止了小碎進入的旌旗全部鬆開,沿著旗杆垂落地麵,與此同時,星辰塔八扇門中正對著小碎的門緩緩打開。不用多說,玄宸必定聽到了。
小碎立刻登塔。
頂層樓中,黑衣玄宸頭戴金烏冠,手扶星軌,身披初日灑下的朝霞,似乎帶著光芒萬丈的威嚴。
——這是在示威嗎。小碎暗想。
“不知‘金烏神使’是日第二次登塔,還放火燒我旌旗陣,究竟所為何事?”星辰塔主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清冷,不帶任何情感。
連夜與雲駒和太史老爺商量對策,靈力本就喪失大半的玄宸更加疲憊,因此一直昏沉沉睡著,其實並沒聽見小碎的叫喊和質問,她突然從睡夢中醒來,還以為公子尨又要搞什麼花招,才跑出開看,沒想到的是,她見到了眼紅的小碎。
小碎拱了拱手,著急道:“我知道星辰塔有規矩,想要登塔,必須得到塔主同意,擅闖者一律拒之門外。可剛才情急之下火燒旌旗陣,實在是事出有因,還請塔主不要怪罪,先聽我說完再下定論。”
玄宸道:“你說罷。”
“我和祁北連夜去往亂石山,極力撮成太史族和金魚族的聯手,哪裡想得到金魚族亡靈太狡猾,而且無意接受太史老爺的要求。那隻女鬼抓住了祁北,還把他變成了魚頭果,掛在了樹上!”
“亂石山亡靈已經強大到這地步了?”玄宸一愣,這可是她聞所未聞的:將大活人——而且還是具有神力的雲駒——變成果子掛上樹,說明嗷嗷複仇的族人們日益積攢的力量更加不可小覷。
小碎連忙請她幫忙:“不如塔主與我去亂石山一趟,親眼看看,便知真假。祁北隻剩下不到一天時間,不能耽擱了。”
初日升起,灑滿星辰塔頂的霞光逐漸退卻。
“連雲駒也沒能逃過嗎?”玄宸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你可能不知道,亂石山的封印日漸解除,我卻毫無辦法,憑我一己之力越來越鎮壓不住。我曾試用法器七節手杖,卻沒想到,手杖被吸入地麵,裂縫中長出來了魚頭果樹。”
小碎問:“能想到什麼辦法毀掉魚頭果樹嗎?樹枝上掛著的都是金魚族的腦袋吧,還能變成金子,丟在路上引人上鉤,亡靈好趁機奪下行人的馬車——魚頭果樹就是個大禍害!用火燒能行嗎?會不會像你的旌旗陣一樣不怕火?用雷劈總可以吧?畢竟是木本植物,難道打它三道雷擊,還不攔腰折斷?”
玄宸一一否認:“魚頭果樹並非一般樹木,我曾試過,卻一直沒找到辦法將之摧毀。你說的方法恐怕都不行。”
她思忖片刻,補充道:“而且維持枝頭果子生命的,是樹根從地下汲取複仇的養分,你把樹乾劈斷,恐怕一樹的果子會全部死掉,祁北也不例外。”
居然不能也沒辦法直接摧毀魚頭果樹?這可棘手了。
小碎更加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你能想到什麼辦法嗎?唉!時間太緊了!我都來不及去找主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