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枚魚頭果中,祁北麵無表情看著灰暗的天空。
“咯吱咯吱。”一枚魚頭果很快就吃完了,女鬼招了招手,掛了祁北的樹枝緩緩伸下來。
“哈哈。”她伸出手指,輕輕點碰一下屬於祁北的那枚果子,笑道,“要不要把你也給吃了?”
雖然此時的祁北完全是魚頭果禁術的囚徒,不能說話、不能行動、不能逃跑,可仍舊可以聽到身邊的人都在說什麼。
掛在枝頭的果子一個顫抖。祁北在心裡哀叫:彆吃我啊!
女族長哈哈大笑著放祁北回去,大概隻是想嚇嚇他。
祁北悲哀在心裡道:“小碎你在哪兒?我下不了樹枝,趕緊來救我吧。”
陰風呼嘯,掛過荒涼的山頭。紅嫁衣飄飄,淹沒在風沙之中。
“所有金魚族人呐,命途多舛的我的族人們啊,”女鬼撫摸著樹乾,繡了金魚的紅蓋頭下,尖尖的下巴上掛了兩滴眼淚,她低吟歎息著,“都埋葬在這裡啦……”
“不,可不是所有金魚族人的頭都掛在樹上。”再次躲過一劫的祁北在心裡慶幸,幸好沒被摘下來吃掉,一邊不由想起了幻境中,被殘忍活埋的小小伊妙。
伊妙被金魚族的親人們活活埋葬在了某個海島上。十多年過去,早就化作白骨了吧。
另一個沒有葬在亂石山的金魚族人,當然就是金烏女使、星辰塔主玄宸。
說到金魚族人的宿命,祁北一聲慨歎。
陰暗的山頭,出現了個人影。
“咦?”女族長駐足凝望,看的正是來人方向,宛如紅蓋頭底下,她的頭顱從來沒有被砍下、她的眼睛從來沒有失去過一樣。
摯兒甩著金葫蘆走上亂石山,還很好奇地四下張望。
“又來了個送死鬼嘍。”女族長微笑,迅速隱沒了身形。
此時的摯兒在心裡把樹枝上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的祁北罵了千萬遍:好你個不中用的“金烏神使”,自己無能被掛上樹枝,還得我來救你;然後指向小碎:那個家夥整天腦袋裡跑馬,一點兒不靠譜,居然叫我、叫我打頭陣啊?
雖然十分十分不情願,可是在百靈夫人反複的勸說下,摯兒還是答應先走一步上了亂石山,看著周圍叫人頭皮發麻的黑色霧氣,他乾脆這樣安慰自己:秦摯,你又不是膽小怕死。你不是想要變強麼?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姐姐招來百鳥如果隨之引來當年的殺手,那我正好以亂石山的亡靈熱熱身,一葫蘆砸一個。連亡靈都能打敗,到時候對付七殺棋的殺手,尤其是混入爹爹門徒之中的嘉揚,你還懼怕什麼?我要給慘死的爹娘和火烈鳥族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