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聽了,連連稱讚他懂得的知識很廣博:“你說的沒錯,居然連阿嶺的白茶草都知道?對呀。爹爹曾經去過阿嶺,還在那兒撿到了無家可歸的師兄呢。”
予輝驚奇道:“是撿回了個孤兒嗎?你說的是哪位師兄?”
“就是你見過的祁北。”
予輝更加驚訝:“原來金烏神使是孤兒,他幼時在阿嶺長大?”
曉曉:“在爹爹撿回他的時候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啦。那個時候阿嶺正好是隆冬,下著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雪,爹爹怕危險沒帶我去,再說我還很小,也記不清太多事情。話說回來,你今天是撞了什麼鬼?怎麼這一身……”說著說著,曉曉騰地又紅了臉。
予輝哭喪,滿腹怨氣地說出那個名字:“是莫知愁!”
是的。一切全部源自來自西澤的黑衣女羅刹。隻要予輝碰到她,就從來沒有好下場。本來好心好意想給她處理掉衣服上的雄黃酒,也的確為燙傷了她肩膀感到抱歉,誰知道,什麼溫柔的模樣全都是莫知愁裝出來的!估計踩到的水桶也是她扔過來的吧——這樣說來,從沉在海底的龍骨裡尋找到的禦水荷包消失了,肯定叫那個凶神惡煞的女人搶走了!
他摸了摸脖子上手刀的痕跡,還是很疼。被打被踹,還不算最狠,誰能想到,自己一身衣服全被扒掉,還十分羞恥地吊在梁上,頃刻間淪為街坊鄰居的笑柄,他好不容易偷了塊桌布想悄悄鑽回客棧換衣服,一路上又被當成流氓打來打去;明明好心救曉曉,結果被蛇反咬。一步踩點背,步步撞黴運。
聽完了予輝奇形怪狀的遭遇,曉曉嘖嘖個不停:“原來真是她啊。我以為你們兩口子打鬨兩下就算了,居然把你扒光了吊起來?”
予輝義正言辭:“我跟她才不是兩口子!打死我這輩子也不娶這隻母老虎!”
曉曉默默點了點頭,心裡歪歪著,想:你二叔特意說過,你婚姻宮坐白虎,命中注定要被悍妻管,我瞧莫知愁就挺合適。
提起莫知愁,予輝十分無奈:“女人是老虎,這句話一點不為過。老虎不僅吃人,還扒人衣服。看她握上腰刀的時候我就該想到,明明一蛇蠍美人,哪兒有善心?我卻把她當良家女子,還想幫她。”
曉曉大咧咧拍他肩膀:“男子漢大丈夫,跌倒了再爬起來,這點兒挫折沒什麼。瞧你身上一定分文不剩,這樣吧,我借給你一些錢,你趕緊去買件衣服穿上,日後彆忘了還錢哦。”
“這……多謝曉曉姑娘的鼓勵……”予輝哭笑不得,問了百戲團在城中的暫住地,趕緊跑去找衣服去穿上,匆匆告辭。
就這麼著,予輝相當遵守約定,從他二叔代管的錢袋子裡取出銀兩,就直接奔赴百戲團的暫住地,還曉曉錢去,這趟不僅是為了報答曉曉的恩情,予輝心裡也有打小算盤,他想借機見見金烏神使祁北。
然後,就到了現在。
聽說予輝站在門口求見,祁北眼睛一亮,本該四處尋找的人,現在到親自送上門而來,那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