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權勢的女人極其可怕,尤其還是個蛇蠍美人。這要是日後當上城主,她整日站在身邊指手畫腳、操控人心,想想就渾身難受。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會中途變卦,放棄了你,去支持他?你放心,隻要跟金烏神的契約還在,那麼風臨城主隻能出自太史家族。祁北身上一點兒太史族的血脈都沒有,憑什麼跟你爭?剛才都是我試探他啦,不會真的把城主位置給他——”她豔笑著,手指勾著公子尨的下巴,“畢竟我是你的金烏女使。”
好不容易擺脫了李夫人無厘頭的糾纏,祁北緊緊抱著城主大印,躲在老槐樹後麵喘口氣:“這家人怎麼這麼奇怪?好端端的叫我當城主?還偷了大印!哪兒跟哪兒啊?”
小碎盯著裝有印章的盒匣,麵有陰沉的擔憂:“祁北你不會真的想接下這枚玉印吧?”
“嗨——”祁北推他一把,大笑,“怎麼可能?這屬於太史老爺。彆人的東西,我乾嘛要?誰知道這位李夫人怎麼把印章偷出來了?太史府竟然沒發現?咱們趕緊還回去吧。看來風臨城裡,想要推翻太史老爺的人還真不少。我看這李家家大勢大,如果再聯合幾個氏族大戶,或許要掀起一場亂。不知道太史老爺能不能平定了?”
“祁北你太好了。”小碎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你猶豫的樣子,好像真的要接下這枚大印,我好擔心的!”
公子尨冷眼看著快要暴走的伊妙,心中暗自慶幸祁北不是貪戀權勢之人,與此同時,對這位“冒牌金烏神使”,竟多了幾分敬意:“差點兒就探明白他究竟想要什麼。可惜了,就差一步,嘖嘖。”
“這、這絕對不可能!”伊妙手中的銅鈴瞬間碎成了片,她百思不得其解,“連權勢和天下都不要?這家夥到底乾嘛裝扮成‘金烏神使’?來玩了嗎?”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滿眼功名利祿。”公子尨滿意地整理了下衣襟和佩劍,“三枚鈴鐺都用完了,可以回去了嗎?”
“不行!”沒有搞清楚祁北的真正意圖,伊妙拒絕認輸,她反複推測,“不為錢,不為色,不為權,還能因為什麼要站在萬眾矚目的位置呢?嗬,他該不會真的自不量力,想找到金烏神——”
金魚族女使雙眼一亮,打個響指,手裡再出現一枚陰陽紋銅鈴。
小碎動起敏銳的耳鼻觀察四周,雖然仍沒有異樣,但他的心裡總不踏實:“你說得對,從剛進門,我就覺得這李家不對勁。之前從來沒有打交道過,為什麼今日突然委托除蟲?想想李夫人種種異常,還有接連開啟的門裡那些財寶美女,怪事連連,似乎都是故意安排下的。祁北,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我們不需要逃,”祁北挺直腰板,“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祁北問心無愧,不怕試探。”
“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但身邊小人太多,總不能不防。”小碎抵著下巴,腦袋轉動飛快,“奇怪了,我的確沒察覺任何敵人的行蹤。剛才的異樣感來自何方?”
話音剛落,隨著輕微一聲風鈴,祁北恍恍惚惚間,竟看到張家後院如同天神顯靈一般亮起了金光,兩人毫不知道那是何物。小碎左右為難,一麵在心中更加覺得,今天進了張家就是個大坑;另一邊又不得不跟去看個究竟,不斷提醒祁北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