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不正是身陷絕境的祁北麼。
重傷的小碎很難在短時間內完全恢複元氣。自從變成了白拂塵,他就如同陷入深深的沉睡一樣,一直沒有醒過來。
星辰塔已毀,玄宸的肉身徹底化作灰燼,失去了唯一能夠跟伊妙抗衡之人,隻剩下予輝等乾坐著為祁北的安危著急。無奈的是,大家討論了半天,還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對付強大的金魚族對手。
“百靈夫人還好嗎?”予輝叫來摯兒,低聲跟他說,“估摸著今明兩日,離開風臨地界的山路就修通了,不如你們趕緊收拾行李,趁早離開此地為妙。”
摯兒搖搖頭:“姐姐不肯走。我們還沒找到姐夫,使者大人也不會離開。”
“祁北和小碎接連被困重傷,已經沒有人能保護你們了。你和你姐姐呆久,恐怕也會遭遇危險……”
摯兒歎了口氣:“沒見到祁北活著,姐姐不想走。彆說麼用的了,咱們趕緊想個辦法吧。”
目光呆滯的徐奕眼淚翻湧:“師父都叫他們殺了,我們還能求助於誰?小碎提到的那位道長呢?有沒有可能請他來幫忙?”
“小碎?你能聽見嗎?”予輝取出白拂塵來,小心翼翼放在桌麵上。白拂塵沒有丁點動靜,小碎的這一番養精蓄銳可得不少時間。
關鍵是,仍舊身處金魚族秘火陣中飽受煎熬的祁北,撐不了太久了。
“我們都不知道那位道人身在何處,去哪裡找呢?”窗外的烏鴉焦躁不安,傳達著更不妙的消息,予輝膽戰心驚地告訴眾人,“靈鴉群又出現了遭到操控的跡象。我們腹背受敵,可該怎麼脫困呢?”
“祁北他不是金烏神使嗎?”摯兒百思不得其解,試圖理順,“那個伊妙也自稱金烏女使。當然還有星辰塔裡被燒死的玄宸。所以說,金烏神派來風臨城的不止一個人?結果他們之間互相打起來了?”
徐奕正色:“金烏神使隻能是星辰塔主,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變過。我隻認師父。從聽說過什麼東桑伊妙!”
“問題是伊妙如今掌控了全局。”予輝一句話讓徐奕啞口無言,“我們來盤點一下可能的出路。星辰塔主已死。小碎提到的說書老人,我們都不認得,也不知道哪裡去請,恐怕指望不上了。太史老爺呢?能幫上忙嗎?東桑伊妙明顯支持的是公子尨和二老爺,而且,我們已經連日沒有見到太史老爺的麵。”
徐奕插嘴,說出了突然蹦進腦海的壞念頭:“太史老爺會不會——”
“總之,太史府是靠不住了。”予輝翻來覆去地扳著指頭數,可惜思考了半天,一根指頭都沒能伸出來。
“竟然連一個幫手都找不到?”他詫異。
“不,可能有一個。”百靈夫人一邊扶著門框,另一邊由丫鬟小翠攙扶著,跌跌撞撞走來。
“你說的幫手還有誰?”予輝和徐奕連忙發問。
嘰嘰喳喳的百靈鳥兒落在她肩膀上。百靈夫人看了眾人一眼,低聲道:“既然三人都自稱是金烏神使,還為了爭奪‘神使’的名號互相殘害,那為什麼不請來金烏神做個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