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肯定得……記得啊。”
“那你記得這柄匕首麼?”
“不認得。”
“那——不記得我麼?”
“你說什麼呀?”祁北是真暈掉了。
鬥笠公子冷笑,一副十分瞧他不起的樣子:“葉時禹,你吸食魂煙吸到腦子碎掉了嗎?”
“呃……我……”祁北實在被逼的無奈,趕緊喝口麵湯壓壓驚,“我們真的見過嗎?我好像有點,嗯,記不起來了。我這個人吧,嗯,吸魂煙多了,容易忘事……”
“可你沒忘記她。記得她的名字,記得她葬在這片海底。”
他扶了扶鬥笠,收回了試圖看穿“葉時禹”的眼光。
祁北耐著心性:“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不是剛剛說,要出海尋找的,是我的阿姊麼。”
噗——
含在嘴裡的麵湯,全部噴了出來。
大概,剛才服用了的不知毒藥還是補藥,也給一並吐出來了吧。
“阿姊看人的眼光總有問題。”鬥笠人很不客氣地補刀,“你是最有問題的哪一個。她跟著你,是她眼瞎。”
阿姊。
阿執姑娘。
難道這個人其實是——
……
事實再一次證明,話不能亂說,腦袋也不能亂想。祁北剛剛還念叨著這位陌生公子究竟是葉時禹的親家還是仇家,或者哪一路神仙?這不,立刻得到了答案。
“咳咳……咳咳咳……”這並不是禁言咒生效,是祁北太過於驚訝,麵湯嗆到了,他的雙耳邊好像給天公接連打了十多個響雷,嗡嗡嗡,腦子暈成了漿糊。
怎麼辦?
搞半天,這人是葉時禹的小舅子??
這……這該怎麼跟他打招呼……?
“咳咳……”他連忙擦嘴,“小……小舅子好……”
“啪”的一聲。鬥笠公子嘴角抽動,手裡一雙筷子折斷了。
“呃……”祁北膽怯了。不該叫小舅子麼?算算沒叫錯啊,他到底在憤怒什麼?
“你果然要出海找阿姊。”他的半張麵孔都遮在陰影中。
“呃,對。”祁北隻能硬著頭皮編下去。
“她會想見你麼?”鬥笠人十分冷漠,手指間鑲嵌著七彩石的匕首飛速轉動。
祁北抓耳撓腮:“會……吧。”
“哈!”鬥笠公子狠狠道。
“怎麼了……”祁北更加膽怯。
“害死了她的凶手啊,如今竟然轉性了?彆在我麵前假惺惺對阿姊有多好。”鬥笠公子麵露凶光,七彩石小匕首直直祁北的喉嚨。
“等等……你彆衝動……”
“你真的愛惜她、心疼她,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她死掉!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時候……”而鬥笠人也在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立即收回未出口的話語,吸了下鼻子,深深呼氣。
“我我我我我……啥?你說啥?我害死了她?不對不對,我不是葉——咳咳咳、咳咳咳……”
祁北的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不,是徹底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