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笠人神色淡然,完全將那吸得金烏神使隻剩一點兒血的海盤車視為無物。
“主人快走啊!”
巨大的怪物的觸角彈力十足,從地麵躍起三丈高,基本忽視掉了兵刃和火把,以鋪天蓋地的架勢衝著鬥笠人砸過去,張開的長足上,吸盤裡的毒刺根根伸出,滲出了黑色的毒液。
霎時間——
鬥笠人從袖中抽出了不知何物,那東西突然亮起了光芒,雖然不及雲駒降臨至祁北身上那樣的閃亮,可,令人驚歎之處就在這裡——
毒海盤車渾身僵硬,距離麵具人僅剩一步之遙,就硬挺挺從空中墜落,好像岩石一樣落至地麵,“撲通”,好沉悶的一聲巨響。
雪聖使盯準了鬥笠人袖中的寶物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閃不躲。就是它了!”
同樣興奮的津聖使已經拔出劍來,企圖上前搶奪:“原來東雷震國的寶物!阿雪,你料得太準了。”
“一定要為主人拿到東雷震國的寶物。”雪聖使的眼神如同刀刃一樣雪亮。
任憑莫知愁眼疾手快,也沒能看清那一道不算明亮,卻也不算微弱的光線,究竟源自何物。轉眼間,鬥笠人將寶物收回袖中,山穀裡重新被黑暗籠罩。
海盤車在地上挺屍,方才那寶物發出的致命一擊,叫它半天恍不過勁兒來。
愣在一邊的葉時禹如同石化了般,半張著嘴,顫抖的手伸向無邊無際的黑暗。
“阿執……”
莫知愁趕緊拖回祁北,探了下鼻息,還沒死絕,他甚至還能發出輕微的吃痛“嗚嗚”聲,但是摸著身體冰涼,且他的麵孔上、脖子上甚至上半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毒刺小孔,也不知道被吸走了多少血,又被注入了多少毒液。
踢了一腳半死的毒海星,鬥笠人淡淡下令:“三人都給我抓起來。”
就在此時,撞了大黴運的君安使者帶著太史府兵,舉了一連串兒的火把,深一腳淺一腳尋了過來。真葉時禹立刻扯出黑布圍住半張臉,退到不起眼的角落,正想要逃離,東雷震國的侍衛們就攔住了他。
“哎呀——”使者推開莫知愁,撲到“禦官大人”,其實是祁北的身上,大哭,“大人!大人!你怎麼啦?你醒醒啊!快快,火把火把!”
哪裡知道,某個太史府兵沒能看到地上橫臥著奄奄一息的毒海盤車,一腳踩在了柔軟卻富有彈性的觸角上,立刻滑了一跤,不慎正好被垂耷無力的觸角給卷纏住。毒海星被東雷震國寶物打得氣息微弱,正愁沒有人血作為食物,好恢複體力,正饑餓得很,這不,獵物就送上門來了。
“哇——”
隻聽一聲慘叫,“救命”二字還沒來得及喊出口,那倒黴的府兵就被瞬時吸乾了血。
“啊呀!”使者大人驚慌失措,還不忘張開雙臂保護“禦官”,“這什麼東西啊?快保護大人啊!”
吃了致命重擊的毒海星無心戀戰,生怕鬥笠人再亮出寶物,那它必死無疑了。趁著三路人馬都不敢貿然靠近,穀中水流較大的山溪就在不遠處,順流而下必定入海,它索性吃力地抬起觸角,三步並作兩步,躍入溪水中,隨著水流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