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鬼魅雖然暫時被打退,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原來手握七殺棋,即便不出擊殺招,隻亮出棋子,其威力就已經很難對付了。老人原本處於下風,多虧了醉仙樓中光芒大震的那一刹那,分了白衣鬼魅的半分心思,這才叫說書老人抓到空子,一舉將之擊敗。
白衣鬼魅被打散的地方隻殘留著一團微白色氣息。
這還不是要緊的。
早知七殺棋不可能輕易被毀滅掉,但老人也沒想過,一招擊中的時候,原來的一枚七殺棋,碎成了兩枚。
在白衣鬼魅被擊退跑路之前,留下來半句話“就算老兒你打敗了我,城中難地聚齊了所有……”
他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麼?
在老人麵前的屋頂上,一左一右分彆兩處微光,其中各躺著一枚棋子,一個三麵白,另一個三麵黑。如果算算棋子的麵數,七殺棋應當有七麵,兩個三麵加起來才有六麵,那麼這棋子的第七麵究竟去了哪裡。
“原來七殺棋有兩枚?竟然還按照麵數計算?麵數加起來還對不上”老人自言自語道,“從來沒聽說過,也沒見過。”
他卷起一柄拂塵,想要將兩枚碎裂的棋子拿來仔細看看,沒想到就跟釘了釘子一樣,兩枚棋子長在了房頂上,一動不動。
“嗬,有趣。”他一邊嘟囔著,一邊不得不走上前去,親自查看,“就用這個打雲駒嗎?那個不男不女,跟雲駒到底有什麼仇恨?”
老人搖了搖頭,繼續道“七殺棋出招從不落空。那個不男不女竟然叫我打跑了?不對勁呀,恐怕此事沒這麼簡單。”
伸手去拔,居然連使勁兒拽都拽不起來?
“嗬嗬,真是奇怪啊。”老人捶捶酸痛的腰,彎下身去拔另一個,一邊嘟嘟囔囔,“紮根可真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不如拔起來扔進煉丹爐裡,瞧瞧能造出個什麼來。”
就在他放鬆了警惕,把七殺棋當作采藥中最難拔除的千年鬼草根去拽拉的時候,沒想到兩枚棋子同時向他發動了攻擊,正中左右眼。老人來不及躲避,大叫一聲,雙眸淌血,甩出袖中法器加以還手,趁機卷著雲逃掉了。
分裂為二的七殺棋這才減弱了亮光,靜靜臥在屋頂上,閃爍的頻率越來越慢,一下,再一下,最終消失了亮光,隱沒不見了。
燈光昏暗的小酒館中,胸前佩戴沙漠狼徽章的男人早就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
是下了蒙汗藥並綁走同伴的家夥們嗎?
他一個反手,先出招為上,外加接連掃腿,踢翻了企圖靠近的兩人。那兩個西澤人被他一手鉗製住一個,扯著嗓子大叫“嘉揚,你好大的膽子。二王子吩咐你殺的人,那個‘五歲書生’,你殺成了嗎?怎麼不回去複命,還在這兒吃東西?銀子不想要了嗎?”
運送箱子的一路上從來就沒消停過,可真是接了筆好差事。此刻的狼頭領麵色稍顯疲憊,手頭毫不鬆勁兒,按壓著多拿派來監視他的手下。
“回去告訴多拿,”他冷冷道,“這趟生意沙漠狼不接了。”
“什麼?是你說不接就不接的嗎?哈哈,沙漠狼竟然也出爾反爾?就連運箱子的銀子你們也不要了嗎?”那兩人都道,“五口箱子丟了兩個,才運進來三個。本來就是沙漠狼失職,就該一文錢不給。主子給你個麵子,叫你去把‘五歲書生’給殺了,銀子一並計算,又不欠你的。你這西澤殺手的聲譽還有沒有啊?”
那人揣著胡刀,指指嘉揚胸前的狼頭徽章,譏諷“我算看明白了,跟一個毫無信用的下流子有什麼好說的?你這勳章換幾枚了?四個?五個?六個?這要是女人改嫁五六個男的,還有誰要她?主子賞你口飯,你反倒——啊……”緊接著捂住鮮血淋漓的手指大聲叫疼。
冷麵狼頭領由得他繼續羞辱下去?那根指指點點的手指,當然直接削去了。
彎刀收入鞘中,一彎銀光一閃而過,那兩人根本不是對手,都沒見他如何出招。
“嘉揚你!”雖然兩人嘴上罵罵咧咧,但是後退的腳步已經露怯,之所以不敢轉身逃跑,實在是因為怕一旦留給嘉揚個背影,狼頭領會毫不留情背後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