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又是朝那個方向發展,徐言如何能不急?
一番思量後徐言還是決定前往察院,給朱紈提個醒。
卻說經過昨夜的行刺事件後,總督察院周圍增加了不少護衛。
雖說徐言與朱紈相熟,但也是接受了一係列程式化的盤問,這才成功進入了察院。
朱紈照例在書房處理公務,似乎心情並沒有受到‘刺殺事件’太大的影響。
得知徐言來了後,他也放下手中案牘和聲示意徐言坐下說。
“部堂大人,聽說昨夜有倭人潛入察院行刺?”
徐言與朱紈算是老相識了,自然沒必要做那廢話連篇的寒暄,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朱紈也不藏掖,微微頷首道:“確有此事,從他們的裝束來看恐怕是貢使團的人。可惜沒有留下活口。”
徐言追問道:“部堂大人準備如何處置此事?”
“自然是追查到底。”
朱紈毫不猶豫的說道。
徐言在心中歎了一聲,朱紈果然還是太過剛直了啊。
“有一句話,晚生不知當不當講。”
“以時但說無妨。”
“部堂大人就不覺得此事很蹊蹺嗎?”
徐言頓了頓道:“倭人前來朝貢,自然是希望勘合貿易能夠順利進行的。部堂大人總領閩浙軍、政要務。他們奉承巴結您老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做刺殺這等愚蠢的事情?”
朱紈覺得徐言說的很有道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徐言得到鼓勵,深吸了一口氣道:“以晚生愚見,恐怕此事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撥離間。”
“以時覺得是何人所為?”
“自然是看部堂大人不順眼的人。”
徐言接道:“部堂大人前不久剛剛搗毀雙嶼,除了島上的佛郎機人、倭寇,應該還有不少本地的海盜吧?這些人其實都是閩浙海商的走私武裝,部堂大人是和他們結下了梁子啊。”
朱紈麵色凝重,沉默了良久才道:“這本官自然是知道,可他們會因為此事挑撥倭使刺殺本官?畢竟這涉及到了番邦,難不成他們心中連一絲一毫的大義都沒有嗎?”
徐言心中冷笑,大義?這些閩浙海商腦子裡隻有自己的利益,大義兩個字跟他們根本就不沾邊。
朱紈自打上任以來奉行十分嚴格的海禁政策,自然動了這些海商的利益。
所謂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這一矛盾在朱紈搗毀雙嶼後徹底被激化。
閩浙海商無不欲殺朱紈而後快。
當然他們不想親自動手,而這時候偏偏又來了日本貢使,使用一出借刀殺人不正合他們的心意嗎?
“部堂大人,去外夷之盜易,去中國之盜難。去中國之盜易,去中國衣冠之盜難啊。”
徐言慷慨激昂的說道:“這些閩浙海商心中隻有私利,隻有他們的小家。至於大明,朝廷的利益自然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凡是擋了他們路的人,他們必欲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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