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三層竹樓十分顯眼的立在那裡。
“請!”
倭人守衛用倭語說道。
汪直振了振袍服,闊步走向前去。
進門登樓一氣嗬成。
行到三層,透過帷幔汪直隱隱約約看到幾人坐在那裡。其中便有內藤長治。
汪直掀開帷幔,衝內藤長治行了一記倭禮。
內藤長治點了點頭,示意汪直坐下來。
屋內除了內藤長治,汪直隻認識辛五郎。
他見辛五郎麵帶怒色,心裡卻是咯噔一聲。
這不會真是一場鴻門宴吧?
不管怎麼說現在也不可能反悔了。
既來之則安之。
汪直順勢坐了下來,端起一杯酒呷了一口。
“有消息說官軍即將圍剿烈港,不知你怎麼看?”
內藤長治倒是開門見山,毫不猶豫的問道,絲毫沒有給汪直麵子的意思。
汪直雖然有些麵上掛不住,還是清了清嗓子道:“汪某覺得這一定是謠言。”
“哦?何以見得?”
內藤長治麵無表情的說道。
“官軍攻破雙嶼後,雖然也有幾次大戰,但都是在海上。”
汪直有著最為慘痛的經曆,此刻毫無保留的呈現了出來。
“汪某覺得短時間內官軍不會再有攻打島嶼的打算。”
不管汪直分析的如何,這都隻是分析,並沒有任何的證據。
內藤長治信與不信就不是汪直能夠決定的了。
沉默了良久,內藤長治歎息道:“這是在賭啊。”
“辛五郎,島上的糧食還夠吃多久?”
“省著些吃,最多還夠半個月。”
說到這裡辛五郎咬牙切齒的瞪了汪直一眼,仿佛島上的糧食都是被汪直和他的手下吃空的。
汪直雖然覺得委屈,但也隻能忍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
“汪某覺得或許可以劫掠商船以充補給。”
汪直給出了一種選擇。
“你覺得現在還有商船嗎?”
辛五郎毫不猶豫的諷刺道。
“拜你所賜,往來此地的商船已經絕跡了。”
“辛五郎!”
內藤長治瞪了辛五郎一眼,他才閉嘴。
“劫掠商船是風險最小的選擇了。”
汪直咽了一口吐沫道:“若是上岸劫掠恐會惹惱官軍。哪怕他們本來不打算剿滅烈港,也不得不做了。”
稍頓了頓,汪直接道:“至於靠沿海商賈接濟也不太可能。如今風頭正緊,沒有人敢冒險。”
汪直的分析很實際,內藤長治仔細思考之後點了點頭。
“南麵來船是不可能了,辛五郎,多關注一下北麵吧。”
北麵自然是日本了。
有可能來自倭國的船隻還不知道雙嶼被毀的消息,他們可以趁機打劫。
隻是搶掠同胞多少有些讓人不爽。
辛五郎攥緊了拳頭很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就這樣定了吧。”
內藤長治已經打定主意,便拍板道:“辛五郎,傳我命令,近日著手打劫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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