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徐家父子二人先後進屋,徐懷遠當即將門合上,繼而長歎一聲。
見氣氛有些不對,徐懷遠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吐沫。
“兒啊,你外公那裡出事了。”
“什麼!”
徐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懷遠搖了搖頭道“為父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你外公因為得罪杭州織造太監孫慶已經被誣下獄。你母親得知後以淚洗麵,為父雖然心痛卻也幫不上什麼。思前想後為父還是覺得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此刻徐言心中直是亂作一團。
他的母親徐陳氏出自錢塘陳氏,他的便宜外公陳翰是杭州有名的豪商。與徐家不同,陳家隻做絲綢生意,而且做得是皇商。
皇商看起來確實光鮮無比,可隱藏的風險也極高。
這下不就出事了?
“父親您先彆急,外公究竟因何得罪了那孫太監,事情可有轉圜的餘地?”
雖然徐言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但他還是強自使自己鎮靜下來。畢竟急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現在隻有先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做到針對性的應對。
“這是你舅舅寫的信,你看看吧。”
徐懷遠掏出一封家書遞給了兒子。
徐言深吸了一口氣,取出信紙展開來看。
信並不長,但簡明扼要的點出陳翰是因為一批絲綢交付時間與杭州織造太監孫慶起了分歧,惹惱了孫慶從而被誣下獄。
看罷信後徐言反而是心中定了幾分。
“父親,若真是照舅舅信中所寫的,事情倒也好辦。”
徐懷遠聽得一愣,旋即苦笑道“兒啊,你外公得罪的可是杭州織造太監,便是送出多少銀子都沒用。”
彆管是徐家還是陳家都是浙江轄製內數一數二的豪商,若論錢他們有的是。可在徐懷遠看來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
徐言卻是搖頭道“父親,舅舅在信中隻說外公被誣下獄是不是?”
徐懷遠點了點頭。
“既然隻是下獄,沒有審問也沒有定罪,那就還有機會。”
徐言稍頓了頓,繼而接道“兒子懇請和父親一起去一趟杭州府處理此事。”
“你有辦法?”
若是放在幾個月前,徐懷遠是肯定不信的。但這幾個月兒子的舉動著實讓他吃了一驚。甚至縣尊和撫台大人都對其讚賞有加。
現如今的情境下,他更願意相信兒子有辦法處理此事。
“不敢說十拿九穩,但七分把握還是有的。”
徐言定定說道。
聞聽此言,徐懷遠心中複又燃起了希望。
老泰山待他不薄,徐家能有今日也跟老泰山的提攜有關。如今老泰山有難,哪怕營救隻有一線希望,徐懷遠也願意試上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