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家族代表張邦奇是弘治十八年的進士,一路累官做到了禮部尚書,三年前才剛剛作古。其侄兒張時徹亦絲毫不差,嘉靖二年登科後一路官運亨通,今年年初剛剛卸任四川巡撫,改任兵部右侍郎。這樣的望族豈是馬知府得罪的起的。
隻是馬知府沒想到張氏家族的胃口這麼大。張以年已經拿了縣試案首,如今竟然連府試案首也要拿去嗎?
但徐言也不是隨意拿捏的啊。這位可是浙江巡撫朱紈的忘年小友,聽說還是錢德洪的關門弟子。
一個是當年兵部右侍郎的親侄兒,一個是頂頭上峰浙江巡撫的忘年小友,到底取誰為案首著實是個難題。
哎,頭疼,頭疼!
其實像縣府一級彆的科舉考試文章水平隻要不是差的太多,最終決定名次的都是家族背景。
馬知府又何嘗不知?隻是如今他被夾在中間,實在是左右為難。
一想到這他就開始暗罵鄞縣縣令崔述滑頭,把這燙手的山芋拋給了他。
按下這些且不表,卻說嘉靖帝於九月初收到浙江巡撫朱紈進獻的白龜後龍顏大悅,下旨嘉獎進獻祥瑞之人。
巡撫朱紈自在其列,名單中還有寧波知府馬善遠、定海縣令趙若海。
傳聖旨這種事情自然耽擱不得,汪太監坐船從通州出發經京杭運河一路行來緊趕慢趕在九月十二抵達杭州,傳旨褒獎了巡撫朱紈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到寧波。
說來也巧,汪太監抵達寧波府城的那日,府試恰好結束兩日。
如此一來馬知府哪裡還有什麼心思閱卷定名次,急忙命人擺好香案準備接旨。
待汪太監抵達府衙後,寧波府大小官員已經跪了一地。
汪柄好不容易撈到一次外出傳旨的機會,自然要抖一抖威風。
他掃視了一番堂內眾人,清了清嗓子道“馬知府何在?”
馬善遠連忙挪了挪膝蓋賠笑道“下官寧波知府馬善遠拜見欽使。”
汪太監點了點頭道“定海知縣趙若海與童生徐言可在?”
馬知府連忙回道“回欽使,趙縣令應是在縣中坐堂,定海縣距離府城不遠,下官這就派人去喚。徐言剛剛參加了府試,如今府試成績未出他肯定也在城中。”
接旨這種事情一般參與的都是官員,沒有官身和功名的普通人很難參與其中。但既然欽使問了,馬知府自然有啥答啥,將徐言的行蹤一並報出。
“這便好。馬知府速速派人去辦吧,免得咱家再跑一趟。等人到齊了,咱家一並宣旨。”
汪太監剛剛從杭州來到寧波府城,可不想屁股還沒坐熱又要跑一趟定海縣城。
能夠把人集齊一次宣讀完聖旨自然是最好的。
見馬知府等人還在跪著,汪太監皺了皺眉道“馬知府先起來吧,咱家還沒宣旨呢。你這跪的咱家消受不起啊。”
馬善遠這才敢起身,他振了振袍服上前一步諂媚道“欽使一路辛苦了,還請上座。”
汪太監也不客氣,幾步上前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馬知府自然命人好茶好點心的招待著汪太監,雖然麵上平靜如水,心中已是激動不已。
天子派欽使來寧波傳旨,說明進獻祥瑞一事討了皇帝歡心。他千盼萬盼的仕途轉折點終於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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