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幽柔、楚柔麵色微驚,眼瞳中抹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紅色道“不知媽媽所說的身份我姐妹如何隱瞞何了?”
茉莉看向窗外,幽道“當初你二人來墨香閣,我就覺得有所蹊蹺。這些年養活這百號人實為生計所迫才沒有深究。發生了今日之事,我終是曉得了。”
“哦?”楚媛那眼瞳暗色又重了些說道“媽媽可否說來聽聽?”
“數年前直隸發生數起迷魂藥案,那大盜所使一種口鼻迷藥,沾染者任聽使喚猶如行屍一般。官府追查數月,這群大盜卻失了蹤跡,江湖有傳言——”茉莉抬起頭盯著二人沉道“那數名大盜發下誓言,各自歸隱,從此不再交集。”
兩姐妹眼眸中那抹暗紅色片刻便逝了去,隻見幽柔輕拭眼底顫聲道“既然媽媽知曉了,我也不再隱瞞,我姐妹二人乃是那群大盜家眷。途中與我兄長走散,而後再無了消息,兩弱女子舉目無親,幸得媽媽相留,這才保住了性命……”
茉莉聽後心緒也不禁泛起波瀾,拿出一件包袱放於桌上打了開來——隻見無數細軟及一疊後銀票擺放其中。
“媽媽,你這是——?”楚媛看罷微驚道“要我們姐妹離去嗎?”
茉莉起身握住二人手道“非媽媽心狠,隻是看方才那兵士穿戴應屬內閣不假,待得回去清醒後遲早會追查此地,你兩姐妹收著這些速速脫身離去,日後做些小買賣,莫要再行這種行當了。”
“媽媽,今日那迷藥非一般尋常……”
“剛啷啷——”
幽柔正要說些什麼,突的傳來一聲巨響,似是院門被撞開的聲音,而後又是一片嘈雜聲響起。
“你二人在此不要出去,我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茉莉快步出了亭樓,走之前將房門閉了上。而後趕到前院處,卻發現無數人影手持火把,那光亮將院落映的猶如白晝一般。
“哎呦——今日墨香閣未開門,怎的大爺火急火燎的闖進來了?姐妹們——快招呼——”
茉莉從腰間捏起圓扇輕搖著向後院喚喝道,還未轉過頭隻覺肩膀被人一扣,那力道極重,落下後還不甘休,猛然向前一推,茉莉身子哪受得住,直被打了出去。。
“噗——”
一陣刺痛感從胸口處傳來,茉莉麵上一凝低下頭隻見一柄長刃齊沒入了胸口處,那疼痛感直入骨髓,隻是還未來得及喊叫出聲,那兵刃又猛地抽了回去,茉莉身子翻轉一圈摔在地上,雙目突兀瞪視前方,那血水瞬間湧出口鼻,想說什麼,卻是半分詞語也道不出了……
“一個不留……”
隻見無數火把圍聚之處響起一亢儘有力的沉音。
“嗻——”
頃刻間刀光、火影填滿了整座院落,哪容得墨香閣上下百號人哭喊喘息的機會?!
“統領大人——!”
一眾闖入之人重聚前廳院落,其中一人上前拜道“已搜查完畢,一乾嫌犯均已就地處斬!!”
“嘖嘖嘖——紅寶石頂戴、九蟒五爪袍、麒麟補服,妹妹你看——好一個九門提督,竟乾如此殺人越貨勾當——”
一聲破空之音傳來,在這夜空中環繞著甚是清脆。在場之人大驚,趕忙搜尋聲音出處。
“姐姐,這些人……你可莫要再阻攔我了吧。”
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房簷上!”
院落中有人兵刃一指那房瓦處,眾人望去果然有兩個纖細身段的女子立於之上。
“咦——?竟還有獵刑人?”
其中一名女子微驚道。
“哈哈——好眼力!”
隻聽從人群中響起幾聲乾笑聲音,緩走出三名審批粗布鬥篷之人,“啪”的一聲,三人將鬥篷解開,身後現出負著的兩柄劍刃。
“何方鬼畜,今日讓你逃脫不得!”
那兩名女子聽罷一陣嬌笑
“姐姐,他們連我們是誰都不知曉,便敢來此,該當如何?”
另一女子掃視下麵院落一番,眾人清晰看到,那雙眼眸竟然發出一陣詭異的殷紅之色,在這夜間甚是陰森。那目光於一具屍體上停了住,冷道“便如剛才殺了媽媽後那九門提督所講——一個不留吧……”
“好猖狂!”
那三名獵刑人喝道,再看其人手中赫然多了幾道紅字黃底的紙符。
隻是還未待兩指夾緊那符文,三人動作便僵在了半空,那不可思議的驚恐眼神向旁一瞥,口中擠出了幾個字“羅……羅……刹娑!”而後“騰”的一聲同時向後倒去。
四周圍聚之人哪裡知道發生了何事,這三名高人可是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隱秘設置的皇權欽點高手,具體是何職責隻有統領一人知曉,隻知曉很多無法破解的密案他們一去便迎刃而解。這怎的還未出招便丟了性命?
“嗬……嗬嗬——”
嬌笑聲布滿整座院落,眾人這才醒悟過來,趕忙抬頭去看房上,哪還有兩位女子身影?
“獵刑人——嗯,味道當真不錯。”
“姐姐,剩下的就都留給我可好——?”
“今日我便不再限製你了。”
再說各朝各代能人異士繁多,豈有不知鬼神存在之理?統治者為了穩定權利,便會設置隱秘部隊專門處理各種異常事件。而清朝時期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便配備編製擔任了此職責。
今日早些時候從內閣傳來官員走失之事,似是與煙花之地有關,彼時官員橫行慣了,偶被勒索也無性命之憂,因此被批為尋常治安案件。但九門提督隆科多在大柵欄的眼線稱此事非同小可,似是與妖鬼有關,一旦放任出了大事這負責天子腳下安危的一乾人等有誰還能保住性命?而後讓獵刑高人去查探今日晌午的那批官員兵士,果不其然發現妖鬼氣息,細問下斷定這墨香閣必是藏匿了不祥之物。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保天子腳下安危,九門提督親帶人前來處理,手段自然非尋常之人所能理解。
但……此時,隆科多看著已被屠儘的手下非旦沒有半絲驚慌,反倒覺得周身說不出的受用,直想把這性命都給了正在吸吮自己的女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