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愷恨恨地轉過頭,麵色不善地瞪著不遠處,落在一個峭壁之上的修長身影。
此人體態頎長,同樣一身藍白二色的道袍,腰係水雲藍絲絛,在這雲海風中飄飄蕩蕩。
肩背一柄古樸青銅長劍,一根草繩將一頭長發高高挽起一條長馬尾在腦後飄動,眉目狹長如劍,直指鬢角。
麵色淡漠冰冷,隻是靜靜站立,就好像一柄冰冷的長劍釘在崖壁之上,鋒銳襲人。
花愷咬牙切齒“死冰棍!你想死嗎?”
此人如寶劍藏鋒般鋒銳暗蘊的眸子寂然無波,隻是兩片嘴皮輕啟,輕輕吞出一個字“來。”
淡漠冰冷之極,可其間隱含的鄙視嘲諷之意,隻有花愷一聽就能聽出來。
花愷雙眼冷冷盯著來人,手中劍偏轉,斜指地麵,純陽劍氣隱隱透體而出。
那人劍目開瞌,雲海湧動,雲煙再次有升騰的趨勢。
一陣山風呼嘯而過,吹起兩人衣襟袂角,發絲飛揚。
“……”
“喂喂,大師兄,誤會誤會,有話好好說嘛!”
花愷畫風突變,臉上堆起近似諂媚的燦爛笑容。
雖然深感奇恥大辱,但花愷還真的不敢來……
謝雲流“……”
哪怕他那如同萬年不化的堅冰一樣的臉色,也一樣被這種無恥給擊得一陣陣抽動。
花愷絲毫不以為恥,反正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無數遍。
因為自己的天資驚豔絕倫,他那兩個便宜師兄心懷妒恨,時不時就喜歡找他麻煩,連那個溫文敦厚、老實巴交的二師兄也不能例外。
隻不過實在打不過人家,他也每次都隻能選擇大度地原諒這兩個凡人。
花愷一臉親切的笑容,搓著手道“大師兄,怎麼還勞您大駕,可是有什麼吩咐小弟?”
“……”
謝雲流害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將他一劍捅死,直接開口道“時機至,下山。”
話音一落,也不給花愷說話的機會,足尖一點,人如飛劍破空,轉瞬即逝。
雖然這根人形大冰棍說話極為吝嗇,沒頭沒尾,但花愷還是聽懂了。
純陽觀雖是道觀,受道家影響極深,可並不講究出世,反而入世。
自他那倆師兄起,就有個規矩,弟子修練有成之時,便要下山,或行俠仗義,或扶危濟世,隻要不胡作非為,也無甚規矩,並不限人做什麼。
目的隻有一個,探尋自己的下一步道路。
呂洞賓有兩大絕學,一名《純陽功》,就是花愷現在所修,一名《坐忘經》,與純陽功截然不同的一部內功絕學。
他那兩位師兄就各自得傳一部。
但這兩部絕學,僅僅隻是呂純陽一身武道的根基所在,他那兩位師兄各自學得一部,以此澆鑄根基,小有所成後,就開始得傳更為艱深繁雜的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