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邊人數相差並不大,但所有宋軍士卒臉上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隻有那十幾個獨臂軍卒雖然絕望,卻還隱隱有一絲期盼地望向前麵那一人一騎。
以他們之前經曆過的一幕來看,如果這人肯出手,那他們或許還有救。
雖然他們當時的十數步卒遠遠不能和眼前這數十契丹精騎相提並論,但當初看他出手也一樣是遊刃有餘,根本沒像儘了全力的樣子,哪怕全力施為下,敵不過這數十契丹精騎,但有他帶領,他們也一樣還有數十兄弟在,想殺出條血路應該不是不可能才對。
契丹騎兵眨眼就已臨近,帶著呼喝和狂笑。
看見一人一馬攔在逃跑宋兵之前的花愷,根本沒有詢問的意思,當下就有幾個契丹騎士張弓搭箭,向他射來幾道勁矢。
幾支箭矢並不能讓花愷神色稍動,右手在腰間一抹,長劍化出一朵劍花,叮叮幾聲,輕描淡寫般就將箭矢刺落。
對麵契丹騎兵微微一驚,當中一個看似是頭領,麵上隻是一滯,便用契丹話怒罵了幾句,抬手一揮,所有騎士都張起勁弓。
花愷眉頭一皺,本來他因為誤殺了許多遼兵,此時再次見到遼人,並不想再下殺手,卻沒想這些遼人如此凶悍,一照麵便是不死不休。
雖然因為之前的誤殺存了幾分愧疚,但他可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更何況區區幾分愧疚罷了,還不足以讓他對想殺自己的人留手。
人直接就從馬背上翻落,幾個閃動間便殺入了契丹騎士中。
騎士群中亮起一道道霜寒劍光,鮮血伴隨著一聲聲慘叫飆射。
另一麵的宋兵臉上漸漸升起驚恐之色,夾雜著之前還沒消散的絕望,怪異之極,尤其是那位都頭,此時已經暗暗悔恨自己剛才的嘴賤。
二三十個契丹騎兵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解決,長劍一揮,甩落幾滴劍上沾染的血,回到馬背上。
陳彪最先從這場幾乎是單方麵的屠殺中反應過來,又撲通一下趴到了花愷跟前“謝少俠救命之恩!”
花愷眉頭一皺“你這人還真是丟軍人的臉,動不動就下跪,宋軍的膝蓋都這麼軟麼?”
陳彪好像沒聽到一般,再次做起了磕頭蟲“小的的確不配少俠相救,但安靖堡的兄弟不一樣,他們都是為保護浴血死戰不退的勇士,求少俠救求他們!”
“陳彪!你求他作甚?就算他有點本事,也不過能殺幾個遊兵散勇,安靖堡可有數百精銳遼軍,他去了又能乾什麼?”
陳彪額頭冒汗“都頭彆再說了!少俠,都頭並非有意冒犯少俠,他隻是……”
“好了,我沒興趣知道一個逃兵的想法。”
那都頭臉上怒氣一閃,花愷一個淡淡的眼光掃過“彆用你那低劣的激將法,小心弄巧成拙,還枉丟了性命。”
說罷也不管他那難看的臉色“你,還能騎馬的話就上馬帶路,若是沒有膽子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管這閒事。”
陳彪一愣,隨即大喜“謝少俠!”
說罷連滾帶爬地上了一匹契丹騎士留下的戰馬,他隻剩一隻手臂,連上馬都費了不小的勁。
花愷淡淡地掃了一眼,心裡倒是對這個家夥有了些許改觀,原本以為他貪婪又怕死,一無是處,現在看來,貪婪怕死不錯,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這同袍之義還有點。
陳彪上馬後,對著其他宋兵揮手道“兄弟們,上馬!我們回去救人!”
看著一個個往馬上爬的宋兵,花愷拍了拍額頭“我說,你們想乾什麼?都下來!”
陳彪一愣“少俠……”
“行了,彆廢話,這些戰馬可是我的戰利品,你們都給我看好了,還有那些契丹人身上的兵甲,全給我收集起來,和戰馬一起,給我送到安靖堡去。”
開玩笑,這麼多東西花愷可舍不得浪費,等找個機會就收進空間裡,也算一筆收獲。
陳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