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上午的事兒在城裡的確是鬨出了很大的動靜來,這一片附近,大街上不少的百姓都有幸參觀到了。
阮泱泱和鄴無淵離開了呂長山的商行,慢步的往回走,但凡路遇那些聚在一起的百姓,可不就正在說這事兒呢嘛。
參觀到的人與沒看到的人說,那可真是添油加醋。
從旁邊路過,可不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何為傳謠,此就是。
明明隻有芝麻大小的誇張,被傳的,都成了西瓜大了。
阮泱泱都覺得這些沒有上過學的百姓想象力超級豐富,如果真給他們一個上學的機會,肯定大有作為。
單單就是這想象力,就能供得起自己的飯碗了。
走過去,阮泱泱不由笑,這一回,不止魏小墨,連帶著今日所有人都出名了。
“笑什麼呢?”走在她身邊的人抓住她的手,她自個兒在那笑,把他都給排除在外了似得。
斜睨了他一眼,“你們今日也算是免費給城裡的百姓演了一場平日裡看不到的戲,瞧把他們新鮮的,短時間內你們這熱度下不去了。”尤其演戲的人長得還這麼好,熱度可不更高。
“他若不到處招搖,也沒人會追著他滿城跑。”鄴無淵自然不覺她說的是什麼好話,但若說是哪個的錯,魏小墨必然占第一。
“那倒是。我就說他遲早得翻車,誰想到這麼快。”更主要的是,她親眼所見全程,開心了。
“拂羽把他帶走了,自然不會客氣。他們之間的仇怨,太深了。”這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提醒阮泱泱,魏小墨興許,都不會完好無損的再出現了。
阮泱泱卻是不置可否,什麼你死我活,他們在行事之前,必然都已經考慮過了。如若連最糟糕的境遇都沒有提前預測到的話,那純粹就是一根筋活該了。
既有預測,就必然要做好準備,被俘虜了,要如何應對,肯定心裡都有幾個計劃吧。
魏小墨如此,拂羽必然也如此,隻不過這次是魏小墨倒黴,他先落進了拂羽的手裡。
“弄死之前,我覺得你們可以去問問他,有沒有聽說過悅繁那種假孕的情況。他從十幾歲開始便山南海北的走,見多識廣,沒準兒聽說過呢。”本來,阮泱泱就想著,再見到魏小墨一定要問問這事兒。
誰想到,還沒見著呢,他就被逮起來了。
“似乎,他真的對東夷內部的權利分割沒什麼興趣。”這世上是有這種人的,隻不過,在如此唾手可得的情況下仍舊置之不理,還是叫鄴無淵覺得匪夷所思。
“若現在叫你把帥印交還給聖上,你舍得麼?”權利,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動心。野心,似乎是老天特彆賦予給男性的。所以,有極少數的特例出現時,就會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當下情形,我不會交還。不過去年兩國停戰時,我的確是要交還的,掌在手裡太久了,也並非是什麼好事。”鄴無淵還真仔細的想了想才回答她。同時,握緊了她的手,他覺得,她是能夠理解他的。
“你有責任心嘛,我懂得。說起來,在這麼多人之中,將軍才是根正苗紅的那個。”當然了,這得對比著看呀。若真細究,他也有陰暗麵。
“聽你這話,還是不像誇讚。”就像是在罵人。
“嘿,你這小子這麼難伺候?我說什麼你都不愛聽是不是?”扭頭看他,這廝現在可會多重解讀她的話了,想的特彆多。
“不是。”握緊她的手輕輕搖頭,怎麼可能會是不愛聽。
哼了一聲,阮泱泱送給他一個白眼兒,鄴無淵繼續扯著她的手搖晃,“絕非此意。好了,從現在開始我不說話了,不說話應當就不會惹得你不高興了。”
“我沒不高興,也沒不叫你說話。我真是……看不得你這樣子,更想欺負你了。”深吸口氣,這也就是在大街上,若是無人之地,她非得叫他嘗嘗‘厲害’。
挺大個人,前一陣兒還跟個大力士似得,輕而易舉的把魏小墨從房頂上扔下來。這會兒就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這反差大的,沒親眼見著的人,根本就不知他這‘殺傷力’有多大。
她往前走,鄴無淵就扯著她,她那表情那語氣,他就忍不住笑。
總的來說,這麼長時間,她某一些脈,還是能摸的準的。最起碼,她吃哪一套,他是清楚的。
往回走,路途還是有點兒遠的,下午沿街的商鋪都開著,熱鬨的很,不少賣吃食的,林林總總,什麼都有。
有時就能聞到從鋪子裡傳出來的香味兒,或許算不上做工精致吧,但是香味兒卻顯得很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