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知道他不會叫自己落在地上,阮泱泱就一個勁兒的往地上墜。
他使勁兒的托著她,又看她在那兒笑,他就托著她輕輕的甩。
俯身,湊近她的臉,她小聲的邊笑邊躲,最後還是躲不過他一陣啄木鳥一樣的攻擊。
“擔心了沒?”把她托起來,鄴無淵近距離的盯著她看,瞧著沒心沒肺的,估摸著是根本沒擔心。
“知道我大侄兒本領大,誰也抓不住。”聲音壓得低,主要是這平民區太安靜了,他們在這兒說話,就顯得聲音特彆大。
這種話,聽起來是吹捧,但細究的話,還是沒心沒肺。
鄴無淵捧著她的臉,用力的親了一口,擠得她臉蛋兒都變形了。
隨後,牽著她,進了院子。
大門關上,小院兒裡都是人,可是寂靜無聲的,乍一看像一堆人偶似得。
說話的人在屋子裡,但是聲音壓得低,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什麼。
走進屋子,有了光,才算是真見著了拂羽。他之前追著他那屬下一直到東夷來,之後便沒有回去。
張橋和小嬌見著了鄴無淵,真真是特彆正規的過來給他請安,兄妹倆一個表情神態,見著了皇帝也未必會如此敬畏。
鄴無淵倒是很淡定的叫他們兄妹倆彆多禮,而且,對於他們這段時間在都城的表現,十分滿意。
他們站住了腳,用了最短的時間。
屋子狹窄,各自落座,便也沒有多大的空隙了。
阮泱泱好奇悅繁此時在何處,便詢問拂羽。
他卻是詭異一笑,“她想進宮做娘娘,作為前主子,便助她一臂之力。”
進宮了?
這倒是叫阮泱泱沒想到,速度還挺快。
不過,怕是悅繁不會對那傀儡小胖皇帝真誠相待,她不能再生育這事兒,她八成不會說。
按魏小墨所說,那小胖皇帝對於生孩子相當執著。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他應當是不會再珍視了。
而孩子沒了,也不知悅繁是如何對那小胖皇帝解釋的。可想想悅繁到底是拂羽培養出來的,撒個謊什麼的,天衣無縫也不在話下。
隻是,這些個鬼,哪能真就那麼好心,助悅繁一臂之力叫她進了東夷的皇宮當娘娘。他們指不定做了什麼計劃呢。
他們都在,阮泱泱也沒有問關於她親侄兒的事情。
小嬌很快做好了飯菜,正好剛剛張橋買回來不少的肉和菜,足夠今日過來的人吃了。
親衛先行用飯,他們才是最累的,在院子裡解決,全程無聲。
即便與隔壁隻隔著一堵院牆,但也絕對確保他們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直至半夜,拂羽才和親衛離開,悄無聲息的,這種大半夜的若在巷子裡碰見他們,非得被嚇得夠嗆,活像一群孤魂野鬼。
院門重新被關上,之後內裡上了鎖,普通人家,夜裡都這樣。
房間裡隻燃了一盞燭火,阮泱泱洗漱完畢,隻著中衣光著腳靠坐在床上,一邊看著在那邊洗漱的人。算是一天一夜沒見了吧,這廝胡子都長出來了。
長了胡子,那是真的有點兒滄桑和頹廢,但又帶著絲絲難以言說的性感。
“你是不是私下裡見過我那親侄兒了?”看他洗完了,阮泱泱小聲問道。
那人看過來,眼睫還濕著呢,襯得眼珠也濕漉漉的,像獅子狗。
一看他那樣兒,阮泱泱不由微微眯起眼睛來,說他長得好,真不是弄虛作假,貨真價實,經得起各種考驗。
走過來,旋身在床邊坐下,本就狹窄,他擠得她往床裡側倒,他又把她拽回來了。
“你想見他麼?”確認了他的身份,阮泱泱若想見,也不是不可。隻是……
“你不讓我見,我想,情況可能不是那種死而複生久而未見的親人相見的團圓場景,怕是有什麼不可多說之處。我呢,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看你如何安排了。我如今都到了這都城來,若不見,還真有些遺憾。”輕聲的說著,阮泱泱看了看他,最後忍不住上手,用拇指把他還掛在眼睫上的水珠給抹了下去。
這樣果然舒坦多了,不然總覺著他故意勾人似得,就特想把他禍害了,才會以解心頭之‘恨’。
閉了閉眼睛,鄴無淵抿起的薄唇彎起,連下巴上的胡渣都在笑似得。
抓住她的手,他把她扯到自己懷中,擁著,“你想見他也未嘗不可,好,我會儘快安排個時間叫你們姑侄見一麵。不過,給你們敘舊的時間不會太多。”
“嗯。”阮泱泱點頭,她隻要一瞧鄴無淵說話時的表情,就知道她那親侄兒肯定是出了些問題。
他不說,像是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的樣子,也著實是為難他了。
捏著她的手,這會兒忽然間摸到了她手指上的水泡,雖是塗了藥,可也沒那麼容易消下去。
他仔細的看了看,隨後看向她,“隻是一時沒看著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不疼麼?”最怕疼的人了,疼起來就眼淚如河一樣,這會兒瞧著倒是無比堅強,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把他媳婦兒給調包了呢。
“這是勞動的印記,疼也是光榮的。而且,因為這些水泡,印證了我實際上有匠人的潛質。若真橫下心來,沒準兒就成一代大師了。咱們大衛的皇宮的設計者是誰來著?那叫班星大師。”真做出名堂來,各個都能成為大師。原本一個隻是懂些風水之術的匠人,最後一下子成了大師,至今仍是傳說呢。
“這麼有抱負?”鄴無淵低聲問,一邊輕輕地捏她手指,她好像真不疼似得。
“不,年紀輕輕的身體裡,有一個較為蒼老的靈魂。不喜梳妝打扮,不喜新鮮事物,總的來說,隻是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用此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
鄴無淵輕笑,她往後倒,他隨之傾身覆過去。壓得她不樂意,再加上隔壁有人,她就對他又推又踹。
被踢踹的人卻是沒感覺似得,終於是將她的手腳給固定住了,困於自己雙臂之中,一通‘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