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下床了?”看了一眼諸葛閒,問道。
“可以了。”諸葛閒點頭,作為一個大夫,他說可以那必然是可以。
忍不住笑,阮泱泱走到魏小墨麵前,“真是不得不對你生出一股同情來,我都好奇,你這些天有沒有正常的用飯排泄等等。看你也一直趴在床上不動彈,難不成你是隻吃不排泄,變成個貔貅了?”
“說這些風涼話,你是不是特彆開心,泱姐姐?”他歪頭看她,那妖孽的模樣是幽怨的,可仔細瞧著又滲著一股威脅來。
輕笑,阮泱泱朝他伸手,“來。”
即便如此,還是送給了她一個白眼兒,但仍是抓住了她的兩隻手,借著她的力氣起身。
這一動彈,魏小墨的臉都變白了。雖是愈合了,可是還是疼啊。尤其是許久沒大動了,這麼一站起身,那種疼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站穩了,阮泱泱才鬆手,看著他,說真的,同情是真的,想笑也是真的。
他這樣子太慘了,臉煞白,那雙妖瞳,已經不再有什麼妖惑了,反而是對疼痛的質疑,以及不信自己會抵抗不了這種疼痛的疑惑。
後退了一步,看他那樣子,終是忍不住笑出聲。
“走吧,出去轉轉,你走動走動,可能就沒這麼疼了。”阮泱泱轉身往外走,諸葛閒也走,魏小墨站在那兒看著他們倆出去,還是生氣。
往外挪,他真的挺難的,主要是一動就疼,這就叫人受不了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從昨晚開始就已經不疼了,誰想到起身會這樣,疼的覺得要掉了。
挪到了院子裡,魏小墨倒是也能堅持,不去看那兩個看笑話的人,他慢慢騰騰的在院子裡挪,一步一步的。
阮泱泱和諸葛閒的視線就固定在他身上了,盯著瞧,越瞧越覺得好笑,連諸葛閒都忍不住笑了。
“就那麼好笑是嗎?”被他們倆笑的惱了,魏小墨斥了一聲,腳下卻不停,還在走動。
“不,我們這是欣慰,也是一種鼓勵。再來就是你這身姿的確動人,比你以前妖嬈的體態動人的多,更生動了。”阮泱泱搖頭,像是撫慰他,實際是自己找樂子。
“閉嘴!”魏小墨不想聽,朝著她比劃了一下,這若不是因為身體不適,他真就衝過來把她嘴給縫上了。
驀一時吧,魏小墨的表現不像個男人,但其實更過細的說他是男人還是女人又有些狹隘,畢竟他這個人從裡到外都沒有那種可仔細分辨出男女來的分界線。
可這會兒,就真的像個女人,那種因為嫉恨怨恨之心,會把另外一個女人給活生生屠宰了的女人。
諸葛閒不由的搖頭,轉開視線,摒棄掉這個想法,魏小墨怎麼可能是女人呢?
真是個妖孽,他這清醒的大腦都被弄糊塗了。
在院子裡逛了幾圈之後,好似終於舒坦了些,他走到阮泱泱身邊停了下來,抬起一隻手撐在她肩膀上,給自己緩解。
阮泱泱被撐著,還真是小小的頓了下,他真把渾身的勁兒都抵在了她身上。
“還疼?”問他,主要是他這個臉啊,白的怪慘的。
“流汗了。”因為流汗,傷口附近也沁出來了,疼。
阮泱泱低頭往他屁股那兒看了看,“要我說,你就隻穿一層外袍,裡頭什麼都彆穿。這樣行走之時,小風順著袍擺往裡吹,你就不會流汗了。”
魏小墨微微眯起眼睛,好像真的在思考她這個說法似得。
“畢竟這裡還有姑娘在,他不能如此不雅。”諸葛閒說話了,知道阮泱泱這人奇特,她不在乎,可還有個小嬌了。
聞言,阮泱泱輕輕頜首,的確如此,小嬌還在了。
魏小墨則是翻了個白眼兒,諸葛閒的話聽在他耳朵裡就是屁話。不過,看在這些日子他是他的主治大夫,他就不說話了。
“你那大侄兒一大早就出去了,看來,今天是會有結果了。”說起這個,魏小墨神秘一笑,還隱約的有點兒得意。
“今天就會有結果?那看來,這是個速戰速決的合作項目,很好,我已經等了好幾天了。”阮泱泱輕輕頜首,感興趣。
魏小墨輕笑,微微低頭,還想說些什麼,又忽然停了。
他抬頭,朝著緊閉的大門看過去。
他忽然這樣,阮泱泱和諸葛閒也看了過去,下一刻,大門就被從外敲響了。
倒也不是敲得很重,相反很輕,顯得很有禮貌的樣子。
隻不過,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即便是其他人回來了,他們敲門是有暗號的。
“四五個人吧。”魏小墨稍稍聽了下,就差不多知道外頭有幾個人了。
阮泱泱看向諸葛閒,示意他去看看是誰。
她則和魏小墨後退,退到大門打開時看不到他們倆的位置站著。
諸葛閒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布衫,才慢悠悠的走到大門處,開門。
在外敲門的並不是自己人,但,也的確是叫諸葛閒有些沒想到,是阮小羽。
他披著披風,兜帽也罩在頭上,站在遠處根本看不出他是誰。這打開門,正好是個對臉,諸葛閒微微一詫。
“我姑姑在嗎?”阮小羽還是那個模樣,說話時先笑,笑起來特彆的可人,像個未經過世事的單純孩子。
諸葛閒微微頜首,隨後退開,阮小羽走了進來。
進了院子,就看到了阮泱泱,他笑的更好看了。
把罩在頭上的兜帽摘了下來,“姑姑。”
阮泱泱迎過去,倒是沒想到這孩子忽然跑來了,而且,他之前就知道她住在這兒的麼?
“小羽。”這般看著他,說實話,還真是覺著眼前一亮,太像她了,但又有些不太一樣。
他比她要更純粹些,就顯得特彆的招人喜歡。
魏小墨站在那兒不動,看著這兩個人,的確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們兩個的相似之處。樣貌上的,笑起來時那足以騙過任何人的神態,一模一樣。
不用問,就知道這是一家人,純正的,有血緣牽連的那種。
“我看看你這傷。”抬手,把他的臉掰過去,然後看他的脖子和耳朵。
阮小羽十分配合,同時還在笑,“用了最好的藥,已經好了,全無痕跡。”
“我怎麼覺著,你這就是沒受傷。”把他的臉又掰到另一邊,還是什麼都沒看到,光滑如初,細白的,比一般小姑娘還嫩。
“宮中禦用的良藥,祛疤非常好,隨著愈合了,疤痕也消失了。”阮小羽接著說,同時也表示受傷是真的,但可能沒那麼重。
“那你的藥有沒有帶來一些,正好我們這邊兒有個重傷剛愈的小可憐。”抬手往後一比,相當於介紹魏小墨了。
阮小羽看過去,他還是那個模樣,是笑著的,特彆招人喜歡的那種笑。
輕輕頜首,算是打招呼,麵對這樣一個妖孽,他好似也並沒有太大的好奇心,權當尋常人一樣。
魏小墨卻是似笑非笑,身體向後靠著牆,妖瞳在那阮小羽的臉上來來回回。說真的,他這眼神兒可稱得上是騷擾了,換做任何尋常人都受不住。
可偏偏阮小羽恍若未見,隻是看著他姑姑,不管是眼睛還是臉,都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