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親侄兒……”魏小墨坐不下,就在她麵前走來走去。
“如何?”說話說一半,不就是等著她問他嘛。
魏小墨眼睛一轉,那妖孽的樣兒,好像看穿了一切似得。
“不愧是一家人,有相似之處。就是那股鬼精鬼精的勁兒啊,一樣。隻是,你這親侄兒,不討人喜歡。他像誰了?與元息那禿驢有些相似。”魏小墨邊走邊說,一手還叉著後腰,頭頭是道。
他是用這麼多年的妖孽感覺來看的,那雙眼睛不是眼睛。
他這麼說完,阮泱泱看著他,似笑非笑。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其實,魏小墨說的,是有理的。
“總的來說,與老子不合。若是不認識你,老子先認識的他,老子肯定會想法子搞他的。”魏小墨眉尾一挑,他的邪惡,是不掩飾的。
阮泱泱嗬嗬了兩聲,她明白他所謂的搞是什麼意思,屎尿戰車就是其中之一。
再看看之前,他對元息做過的那些,都在搞的範圍內,他花招兒太多了。
就在這時,院門再次被敲響,而這一次的敲是有規律的,快三下,慢四下,就停了。
諸葛閒從屋子裡出來去開門,回來的,果然是鄴無淵。
這會兒天色將暗,還不到徹底的夜色時,街上巡視的禁軍應該正在換崗階段。
回來的是鄴無淵,這人一身的普通長衫,就像個落魄書生的。
一看到他那樣子,阮泱泱眼睛都跟著睜大了,她忽然覺得她這大侄兒好可憐!
魏小墨還單手叉腰,保持著那個姿勢,一看鄴無淵今日這裝扮,他都笑了,醜爆了!
進來了,鄴無淵也一眼看向了阮泱泱,一邊和她對視,一邊動手把身上的長衫脫了下來。
他脫衣服看起來是隨意的,但實際上非常帥。阮泱泱本來還覺著他可憐呢,這會兒看他把長衫解下來扔了,反而非常有魅力。
男人的魅力,帶著煞氣,非常之迷人。
“出去了一天,胡子都冒出來了。”他到了近前,阮泱泱仰臉看著他,彆說,還是有點兒心疼的。這兩天一直待一塊,跟她折騰鬼扯累的夠嗆,但好在是睡一覺醒來精神飽滿。,
可這出去一天,回來弄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出去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貢獻’呢,都被掏空了。
“在地底下轉了太久,不見天日,累了。”鄴無淵身體向前些,單手撐在她旁邊的桌子上,一邊讓她聞自己胸膛,聞那股土味兒。
阮泱泱向後仰頭,一邊嗅了嗅,隨後抬手把他推開,“我的天,你是炸了土地爺的窩了,這土腥味兒。”是真有味兒,比之前在墨府地底下聞到的土味兒還重。
鄴無淵不由笑,“值得了。”
“看,你又做了什麼,不和我說?”這人,一身土腥味兒,在地底下待了一天。這戲碼,聽著是熟悉的。莫不是,又回了墨府?
“墨府估計塌了。不複存在,非常好,老子也盼了很久了。”魏小墨在旁邊幽幽開口,陰陽怪氣,但滲著一股幸災樂禍。
“塌了?啊,我想起來了,你之前可是毀過墨府的下水涵洞,墨府因此臭了很久。果然,有你是好辦事兒,這種毀天滅地的事兒,找你會做的更溜。”阮泱泱恍然,這算是對之前他們被關在墨府底下的報複了。這回好,全部鏟了。
元息掌控了墨府,如今成了廢墟。雖是神還在,可形不在了,也夠他撓頭的。
魏小墨立即點頭,就當阮泱泱是誇他的,就是如此。
關於墨府的布置,元息了解,但他更了解。他不止了解地麵,更了解地下。
所以,這回是他和鄴無淵合作,雖是在地底下匆忙決定的,但很爽。他了完整的地上地下地形,鄴無淵去執行,心裡爽。
“這幾天一直都在忙活這個,今日完工了,你們都沒事吧?”城裡那麼嚴,居然也不耽誤他們行動。果然啊,地底下的活動,就是隱秘。
“沒事。我們這幾日就離開吧,這都城,也不平靜了。”可以說,接下來沒有平靜的日子了。
阮泱泱微微歪頭看他,“今兒我親侄兒來了,他也說要我儘快離開。想離開都城不容易,但他可以幫忙。不過我想,我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叫他幫忙,很容易把他也暴露了。”當然了,可能彆人不知道他和她有聯係,可元息是一定知道的。
這個禿驢……
“好。”對於阮小羽今日來了,鄴無淵倒是沒什麼特彆的表示。
魏小墨卻是站在一邊兒好好的看了看鄴無淵的表情,雖說他非常厭煩他,但是不得不說,某些時候,他們倆還是有些相似的。
相信,對於阮泱泱那親侄兒,鄴無淵也是不喜的。
“你太臭了,快去洗洗。”他身上這土腥味兒一陣一陣的飄到鼻端,真的是叫她十分難忍。
起身,揪扯著他的腰帶,拽著他往房間走。
鄴無淵隨著她走,一邊上前用雙臂把她圈住,非得叫她好好聞一聞他身上的土味兒。
阮泱泱自然煩,送給他兩腳,他卻是不為所動,依舊圈著她。
兩個人黏黏糊糊的進了屋子,魏小墨以及院子裡的其他人看著他們倆那樣子,各自淡淡的收回視線。
其他人是淡定的,唯獨魏小墨忍不住翻白眼兒,並做出嘔吐的動作。無法去看他們倆,實在是叫人難忍。
鄴無淵洗漱是非常痛快的,他是那種特彆聽話的人,尤其是在旁邊盯著他陪著他,他就可乖乖了。
他這種乖巧,和阮小羽是不一樣的。
阮泱泱站在一邊兒看著他,一邊忍不住笑,她想生兒子的,這會兒好像那生兒子的事兒變得更具象了些。甚至,有了兒子的麵貌,就是鄴無淵的樣子。
心底裡忽然生出這種想法,讓她心頭都跟著一動,好像這會兒,生兒子不隻是為了生兒子了。
他洗完了,就抬頭看她,臉上還有水呢。那優越的五官,還有亮著的眼睛,真的好乖。
阮泱泱抬手,摸了摸他臉上的水,“我想,我這輩子若是真生不出個兒子來,我做夢都會意難平的。”
誰又想到她會忽然說這個,鄴無淵一詫,顯然很不解。他隻是洗漱了下,她這情緒,怎麼轉變的如此之快?
“彆用這種眼神兒看我,我說的是真的。我想,生個像你的兒子。”不知是什麼感覺,可根據現在的想象,是非常好的。
看著她,鄴無淵輕輕點頭,隨後把她擁到自己懷中,“會有的,你想要的,都會有的。”
“瞧把你嚇得,我沒事兒,沒魔怔。咱們什麼時候走?去墨氏的老家看看,各種神奇的生子之道咱們都打聽打聽。我親侄兒呢,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方法,你沒有必要為了我非得把自己牽扯進來。這樣,反而叫有心之人得逞了。我們回去,不管這些,隻是給他留一條可以退回去的路,剩餘的,就叫他們自己折騰,怎麼樣?”她知道鄴無淵為何非得到東夷來,就是因為阮小羽是她的侄兒,是阮家還幸存的那個。
香城城破,阮家人都死了,老將軍那時是非常自責的,否則也不會將她接到將軍府照顧。
現如今,阮小羽在東夷,鄴無淵想把他帶回去。
“好。”摸著她的頭發,鄴無淵輕輕點頭,答應她了。
隻是,恐怕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