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大抵是因為這一路爬山太過狼狽,有失神醫風度了吧。阮泱泱話說完,諸葛閒就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他點了頭,阮泱泱自然也笑的更為得意了些。
那邊,鄴無淵淡淡的掃了一眼諸葛閒,他就非常自如的收了笑,拿起茶杯喝水。
“休息片刻,再給她瞧瞧。明顯體虛,較之往常多汗,氣息也不足。今日請來的一位大姐,服侍過許多的夫人小姐,說是所有女子無不多多少少有體虛之症。可她卻是毫無原由,也或許,是清和觀環境太差了。”鄴無淵開了口,他就像什麼家長似得,帶著孩子來看大夫。孩子插不上嘴,隻有他這個家長巴拉巴拉的說。
阮泱泱緩緩的轉頭看他,他就坐在她旁邊,神色非常之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得了什麼絕症。
眨了眨眼睛,她也真是插不上嘴,由他吧。
聞言,諸葛閒也嚴肅了起來,視線先是在阮泱泱臉蛋兒上久居不散的紅疙瘩上看了看,之後才起身走過來,打算給她切脈。
看他要切脈,阮泱泱才想起在清和觀時,那老道姑給她看病切脈的事兒。自那以後,她月事也沒來,鬼知道咋回事兒,紫蕭也沒來月事,而且還肚子疼。
倒是後來紫蕭也去那老道姑那兒瞧了瞧,給她開了一樣的藥,她喝了兩副就喝不下去了。那之後,肚子不再疼,月事仍沒來。
由此,阮泱泱也把這事兒拋腦後了。現如今,才想起這事兒來,她覺著有必要和諸葛閒交流一下。
若是諸葛閒給她開藥,她肯定吃,絕不會灑了驅蟲。
說到底,還是對那老道姑下方子的水平不信任,太糊弄人了。
“我也僅僅是這兩天顯得特彆虛而已,究其原因,那就是將軍大人完全把我當驢子了,拉扯著上山下山過棧道。想我一個一點兒功夫都沒有的人,怎麼能抵得住如此折騰?我在清和觀那一個多月,每日極其充沛,但坐忘離境從不間斷,每日寅時一到自動醒來,連觀裡養的雞都沒我起的早。”一邊把手臂抬起來放到桌子上,阮泱泱一邊說道。若論嘴炮輸出,她向來不輸於人,並且頭頭是道,叫人無言以對。
鄴無淵看了她一眼,都不由彎起了嘴角,胡說八道的,還叫人無法反駁。
聽她自己說完,諸葛閒也不由輕輕的點頭,果然是關心則亂,聽鄴無淵的話,那阮泱泱這情況就真是無比嚴重了。
“夫人切勿著急,在下看您氣色也著實不錯,想來身體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您也知道,您以前啊吃過太多的藥,傷了根本,咱們還是謹慎些較好。”諸葛閒說道,到底是大夫,見過各種各樣的病人,說起話來不疾不徐,叫人深度信任。
阮泱泱輕輕頜首,一邊將手腕擺好,她也沒著急,是不想叫鄴無淵那麼著急。
但,說是‘孝子’也不為過,真擔心她這姑姑的身體健康,乖侄兒!
說是胖了,她這手和手腕倒是一如既往,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彆。
阮泱泱自己看著,又不由想到見過的胖小孩兒,因為胖,手腕都形成了米其林。
諸葛閒冷靜下來,兩指搭在阮泱泱的脈門上,微微垂下眼睛,是全神貫注的。
阮泱泱和鄴無淵也斂聲,甚至,連呼吸都是極其清淺的。
諸葛閒試探了一會兒,頭忽然歪了一下,脊背再次挺直,甚至連呼吸都變了一下。
他這種反應,可不就把另外兩個人給嚇著了,連阮泱泱的眼睛都跟著睜大了幾分,盯著諸葛閒的臉看,要時時的觀察他的表情。
鄴無淵亦是站起身,一手撐在阮泱泱身後的椅背上,同樣盯著諸葛閒不眨眼。他這種盯就有一種強壓感,誰被盯著,都不會輕鬆的。
諸葛閒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了,調整了一下坐姿,他鬆了手,又換了阮泱泱另外一隻手接著切脈。
這就叫人更緊張了,阮泱泱兩隻手都癱在桌子上,歪頭盯著諸葛閒,把神醫都給難住了,她不會真得了什麼難纏的病了吧。
在她有限的醫學知識中,有不少病的症狀就是發胖,可是,還有其他表現特征,但她都對不上啊。
除非是,她沒聽說過的,那可就麻煩了。
“神醫,我不會真得絕症了吧。”最開始,肯定是做最壞的打算了。
諸葛閒抬眼看她,瞧他那眼神兒,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顯而易見,他這個神醫當下也是糊塗的。
鄴無淵的一隻手落在了阮泱泱的後頸上,捏了捏,力道還有點兒重,顯然是叫她閉嘴,不要亂說。
不過,阮泱泱這會兒的注意力還真不在他的手上,他還是在盯著諸葛閒,畢竟神醫這樣太反常,還從未見過他這樣呢。
是她這脈象太彆致了?隻不過,這摸脈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需要擁有十分強的感觸力。有些人,可能真的認真學習數年,連初初入門的脈象都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