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如此鋒利之物,連石頭都能割破,第一時間想到的,也就是之前見過的蠶刃了。
第一次見到蠶刃,還是在墨府的地下迷宮裡呢。
這回,不知是不是?為何又出現在這兒?
阮泱泱趴在那兒,等同於被鄴無淵死死壓著,這裡如此狹窄,他也不得不死死壓著。
以至於,這竹筏好像都被他這股大力壓得下陷了幾分。
石頭渣兒掉落的聲音停止了,一切又恢複了寂靜。唯獨能聽到的,就是鄴無淵的呼吸聲。在她後腦,近在咫尺。
“好了吧,你趕緊起來,壓死我了。”上不來氣了。
她要斷氣了都,聽到她說話,鄴無淵才恍然,猛地起身,順便把她拉了起來。
“你沒事吧?”把她拽到自己懷裡,另一手自動的就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抬頭去看他,一手抹掉臉上好像沾著的泥水,“你摸我肚子乾什麼?我的肋骨才遭了罪呢!”這人,上來就摸肚子,好像她彆處不重要似得。
“真沒壓著?我一時忘了。”手滑到她的肋骨處,隔著衣服,也摸不到什麼。
“你若不緊張我的肚子,我也忘了。彆摸了,沒事兒了。他們還好吧?”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她一隻手往旁邊摸,去摸那些石頭。果然,底端的那些石頭都被削斷了。但也僅限於下方那一段,上麵沒有被破壞。
這回,手仔細的在那上麵摸了一圈兒,好像,是有刻字?
真仔仔細細的去摸了,的確是有字,隻不過,下方的石頭被破損了,就不完整了,一共也沒摸出來幾個字。
好像,是什麼警告威脅之語?
這期間,鄴無淵確認了後方的人沒有任何損傷,便放心了。
“繼續走,此地不宜久留。”鄴無淵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其實無意識間,他就開始護著她的肚子了。
“沒事,這些東西,八成是魏小墨弄得。他可能離開的時候,發現有人跟著他了,故意在這兒設下個機關。不止如此,這上頭刻著的威脅應當就是他。”她說,一邊示意鄴無淵不用焦急。
“這麼說,那些追他的人,根本就沒找到這兒。”所以,那些機關才一直好好的待在那兒,沒有被啟動。
“嗯,應當是如此。”阮泱泱點點頭,追他的人,能追上他也是奇了,追不上。一個有天然逃跑技能加持的妖精,能追上他的,得是神。
隻有神,能治得住妖精。
“走吧,由此證明,除了他之前通行過此地之外,再也沒人來過,安全。”身體向後,徹底靠在他身上,一隻手就按在了自己的肋骨上,撞的好疼。
她自己揉,鄴無淵很快就接手了,她之後再次用手摸著兩側的石頭帶路,分工明確。
狹窄的地方是真狹窄,不過,過了那段最漆黑的路,再狹窄,其實也還好。
光線不大,星星點點的,偶爾有光落在眼睛上,都叫阮泱泱不由眯起眼睛。在黑暗裡待久了,看見了光會很不適。
“你的肚子真沒覺著不舒服?”揉了好久她的肋骨,鄴無淵低頭看她,一邊小聲問道。
“沒有。”其實想想,撞得挺狠得,沒有比肋骨輕到哪兒去。
“這麼說,好像這小家夥挺堅強的。你吃了那麼多不該吃的,那幾天又在道觀裡上上下下,累的動彈不得。這會兒,又狠狠地撞了一下,卻都沒事兒。你說,是不是?”他反倒是覺著有些神奇了,阮泱泱折騰了那麼許久,他又‘協助’她折騰。可是,肚子裡的家夥一點事兒都沒有,甚至,都不曾表達一絲不滿,連想告訴一下母親他的存在都沒有,多有意思。
“那是我堅強好嗎?長了這麼多肉,還不就是為了保護他。”不說她堅強,她不高興。
“小姑姑說的是,堅強的是你。”他立即點頭附和,是她是她還是她。
他附和,她也還是翻白眼兒,反正不誇她,她就是不開心唄。
一條手臂上來,圈住她脖頸,他一邊順勢低頭在她臉蛋兒上咬了一口,“彆翻了,再也不犯這種錯誤了,好不好?”
“嘴上承諾沒什麼用,看日後表現吧。”她頭一歪,並不領情,咬她一臉口水,她也無所謂似得。
拿她沒辦法吧,能將她如何,她此時這模樣,就真真是按著那句死豬不怕開水燙來的,還真想把她扔到熱水裡滾滾。
不過,也僅限於這麼想想罷了。下一刻,還不是得好好地抱在懷裡。這回,還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摸她肚子,免得又惹她不開心。
一路的走,期間又過了非常漆黑的路段,這回所有人都相當謹慎,擔心上次的忽然襲擊會再次出現。
不過,這次倒是非常的安靜,一直按照阮泱泱所摸索出來的路線走。最為狹窄之處,還是得趴伏在竹筏上,否則就會被上麵凸出的石頭給刮得皮開肉綻。
這回,鄴無淵沒有在壓到她背上,和她一同趴伏在竹筏上,一手按在她背心處,等待著度過這段最狹窄的路段。
這條路,不熟悉的的確是不好走,甚至會花費更多的時間。他們也的確如此,待得重見天日,已經是兩天後了。
雖是有補給,可是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又如何吃的歡快?出來了,饑餓感來襲,不過好像出來了就馬上要吃東西,又實在是丟人。
解開披風,挽在手臂上,環顧著這青山綠水,回到大衛,的確是心情都不一樣了。
聞著這裡的氣味兒,心胸頓時開闊數倍。
“喝水。”水壺被直接送到嘴邊兒,他跟那動物園的飼養員似得。
她配合的喝水,眼睛也跟著閉了起來,就感覺到一隻手在她臉蛋兒上戳。
“看這勢頭,是要久居不散啊。”說起來也的確是神奇不是?這些紅疙瘩,應當是她剛剛懷孕時就冒出來的。當時,脈象都不顯,可它們好像就是預示,是提醒。
“你不是說好看嘛,既然好看,不散就不散了。”不喝了,她把頭扭開些,之後去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都是亮的如星辰。